到了刃武港後,你向這艘海賊船的船員道謝,并邀請他們去你在白舞的居所休息。
“讓榛名帶你們去吧,她的親人在那裡任職。”
“我把花都的事情處理完就回白舞。”你把榛名臉頰的發絲挽到耳後,“所以,好孩子,你有想要的‘伴手禮’嗎。”
“可以嗎!那尤爾特大人能給我帶枝花都的櫻花嗎。”
你輕笑了聲,“當然可以。”你垂眼,指尖漫不經心地掃過少女的臉頰,她整張臉肉眼可見地爆紅。
你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新奇,你的手此刻更像動物的利爪,尖銳鋒利。
形狀并未改變,隻是非人感愈發嚴重。
你的身形突然被霧氣包裹,轉瞬出現在了遠處的樓宇之上。
你開始有些喜歡這個形态了,比起人身施展能力,現在的樣子的确要更得心應手。
你的能力能讓你幻化成這世間萬物,也因此你選擇性忽視了這種半獸人形态。
你得承認你确實錯過了些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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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死郎被緊急召令的時候正在忙更重要的事,直到拖得不能再拖之後他才晃着身體前往将軍府。
月夜的櫻花開得極豔,讓人很容易想到妖神鬼魅傳說。
他突然停住了腳步,擡眼看向将軍府的屋頂。
他聽到了一聲極為熟悉的響指聲,接着又是一聲,相當有規律地持續響起。
一聲重疊一聲,他隐隐約約聽到了些慘叫和噼裡啪啦的砸東西聲。
他下撇的嘴角瞬間揚起,興緻勃勃地繼續行進,啊啊,果然是那位,陰謀成功了嗎?還是被識破了?不管如何,絕對有人人要完蛋了。
他特意壓下白舞探子傳來的消息可不僅僅是為了看到如此場景,要更混亂,更盛大才行嘻嘻嘻嘻。
将軍府内完全不複先前的華貴和平靜,翹腿坐在高處的女人反反複複地用着自己的能力重現着她曾經看到的立本一副名畫——地獄變。
裡面的怨鬼怪物時隐時現,地獄業火焚燒着人性的罪孽,像是戲耍獵物一般,在妖鬼即将把他們拆骨入腹時接觸幻像,但在他們放下心後又重新具象化出來,何等的惡劣,何等的戲谑。
黑炭大蛇已經變作了八岐大蛇形态,他不是沒試圖攻擊那個端坐高處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女人,但……
他看到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鬼魂。
他恐懼,但還是色厲荏苒地怒吼着自己的強大。
乘着熊熊燃燒的鬼車而來的鬼魂禦田,就像那時這些人從九裡到達花之都的那天一樣,赤鞘九人男圍繞在他的車旁,自己就好像還是那個路邊不會被看到,甚至隻是個絆腳石的小人物。
不!不對!自己可是和之國的将軍!光月禦田不過是個失敗者!假的!這都是假的!
他怒吼着沖了上去,火舌跳躍時的熾熱讓他張大的嘴停在了近在咫尺的距離。
“啪。”清脆的響指聲響起。
這時一聲慘叫讓他從這種危險的怔愣中清醒過來,再一看眼前,哪還有鬼車和禦田。
某個追随他的手下竟然用刀劃開了自己的肚子,血和腸子流了一地,人哀嚎着,手裡還拿着切腹的武器。
“啪。”
眼前一花,他們居然站在了懸崖之下,隻稍稍往前一步就會墜下萬丈深淵,連那個剛剛劃開肚子的人也血淋淋地站在了他們之中,面容慘白地像是個‘鬼’。
十幾人一動不敢動,但即便如此,懸崖還是崩塌了,落下的同時,數道尖銳閃着雪光的鋼刀立了起來,血肉掉在上面直接被紮成了篩子,連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然死去。
黑炭大蛇奮力将身旁的手下踩下去做砧闆,企圖躲過這穿刺之刑。
“啪。”又是一聲。
再次回歸現實。
但黑炭大蛇發現他的手下們如同幻境中死去的那樣趴伏在地上,血液連成了一片。
他顫抖着,牙關緊咬,鬼魂禦田帶來的陰影迅速退卻,眼前這女人帶來的威脅徹底浸滿他的身心。
“啪。”
火星迸濺到他的衣袍上,瞬間點燃,他慘叫着在地上翻滾,火勢卻越發兇猛。
“啪。”
火舌蔓延到皮膚上的刺痛還遺留在感官中,他現在還能聞到自己身上産生的焦糊味。
“啪。”
以一種相當迅速的速度落進沼澤,窒息感包裹着他,絕望,恐懼,憎惡,讓他開始後悔瑟縮。
“啪。”
即使回到現實中,為什麼他是還無法呼吸。
“啪。”
刺骨的寒意中他摔進冰冷的海水中,死命掙紮着,他是惡魔果實能力者,海水是他的天敵。
“……”
耳邊沒有任何聲音了,黑炭大蛇此刻居然開始盼望起那道清脆的響指聲了,他掐着自己的喉嚨仍不想就此終結。
狂死郎低頭,看着倒在地上自己掐着自己脖子,已經人事不知恢複到本來樣貌的黑炭大蛇,用腳尖踢了踢,笑意盎然地問候他,“将軍大人?您也該醒來了吧。”
說罷,他不再看地上的‘屍體’,而是緩緩抽出腰間挎着的刀,劍鋒朝向從屋頂輕巧落地的女人。
異常绮麗的非人生物,但她的眼睛卻仍是那雙赤瞳,一半以上皮膚全部覆蓋着金綠色的鱗片,部分肢體徹底變作異态。
身形也發生了改變,足有五米以上,但形體既不會過分誇張,也不會過于消瘦,可以說是非常完美的一副身軀。
如此妖異,如此蠱惑人心。
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髒在狂跳的聲音了,隻是不知這是出于對強敵的驚懼,還是由于對方過分勾魂奪魄的豔麗模樣引起的。
他得做些什麼。
刀尖觸地,金屬的刮蹭聲讓他更加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