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保姆諸伏景光走馬上任,一份工資沒拿幹着廚師保潔阿姨司機的活,活得比他幼馴柒還忙。
幾個月的近距離相處也足夠他知道一些鮮為人知的小事。
比如太宰治是起床困難戶,一旦驚醒那麼接下來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在水平線以下,會霍霍方圓十裡内的人。偏偏他睡眠很淺,晚上熄燈後諸伏景光都不敢出門,因為随時可能吵醒太宰治。
他卧底身份暴露,這條命算是撿回來的,在組織行走更為艱難些,他必須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還有人在等他。
太宰沒有任務的時候喜歡窩在房間,打遊戲或者看電影,電子産品的光亮從門縫透出。他一窩能窩一個月,房間如果潮濕些蘑菇都能長出來了。
諸伏景光看着外面溫暖的晴光,又想起窩在陰暗角落的太宰打遊戲,心情複雜。
鄰居們都沒有上門拜訪,他們來的太悄無聲息,平時也不出門,大概以為房子裡沒人搬來。
正想着,突然傳出門鈴聲。
不是組織的人。
組織裡能使喚得動太宰治的隻有琴酒和貝爾摩德,他們兩個有鑰匙壓根不需要按門鈴。
他快步上樓,咚咚敲響房門,過了好一會太宰才起來開門。
黑發青年頭發亂糟糟的,彎彎曲曲,很别緻很有個性的,他脖子上挂着耳機,表情淡淡的,“什麼事?”
“有人來了。”
太宰想了想,把耳機扔給他,将人整個拉進房間,指着電腦屏幕道:“這局是排位賽,你好好打。”
說完他就下樓了。
毛利蘭按了一會門鈴,指腹有些發燙,裡面還是沒人開門。她扭頭問自家幼馴柒,“新一,沒人開門,是不是你弄錯了?”
“不可能!”工藤新一斬釘截鐵,“屋子裡肯定有人。”
他指着院子裡生長茂盛的花草,盡管不明顯但還是能看出園丁修建的迹象,隻不過房屋主人不在意這些導緻它們長得特别歡實,枝葉跨越高高的圍牆探頭張望。
“房子早就賣出去了,但是新鄰居現在還沒來拜訪,我懷疑……”
“你懷疑什麼?”
兩人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吓了一大跳,“鬼啊!”
“是人!”太宰拉下兜帽,通宵打遊戲,眼底青黑都要掉到下巴了,“不過你要是想說鬼我也沒意見。”
“對,對不起。”女孩子臉皮薄,小聲向來人道歉,同時拉拉幼馴柒的衣角示意他回神。
工藤新一隔着鐵欄杆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漂亮臉蛋,思考片刻,試探道:“太宰哥哥?”
“唔,有事?”太宰揉揉鼻子發出小聲嗚咽,幫他們開了門。
故人重逢,工藤新一有些高興,“你回國了,這麼快?”
看着一無所知的初中生偵探,太宰憐愛的摸摸他的腦門,“讀博很難嗎?”
工藤新一:“…………”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們沒法交流。
時間沖散初見的警惕,也會美化回憶,他全然忘了之前的捉弄。
太宰穿着拖鞋,在光潔的地闆上踩下一個個灰撲撲的腳印,“不用換鞋,反正有人會打掃衛生。”
毛利蘭對太宰沒有什麼印象,猶豫不決的看着工藤新一,後者多少知道太宰的不拘小節,果真穿着鞋踩上地闆。
就耽擱一小會功夫,太宰又躺在沙發上窩着,聲音慵懶,“要喝茶自己泡,别問我茶葉在哪。還有,幫我拿個可樂。”
到底誰才是主人啊!
他的不客氣極大程度拉進三人距離,之前的生疏很快被吐槽代替。
毛利蘭找了一會,從櫃子裡拿出茶葉泡了三杯端到他們面前。
太宰看了一眼,用抱枕捂住眼睛,悶聲道:“我要可樂。”
太宰治的常服偏寬松,穿在身上給人一種瘦削纖弱的錯覺,他長相偏幼,看上去比工藤新一還嫩,很容易引起女性的憐愛。
可能是看着太可憐了,毛利蘭趕忙解釋:“我在冰箱沒看見可樂,要不就喝茶吧,喝茶對身體好。”
立本人喜歡喝冰的,熱茶裡加了冰塊溫度很快降下來,杯壁極速凝結成一連串水珠。
燙倒是不燙,就是不如可樂好喝。
太宰回憶一下,發現自己買的可樂應該是被琴酒扔了,他就像無數打着為孩子好的家長一樣認為垃圾食品都是用塑料做的自顧自丢掉他的肥宅快樂水。
他耷拉下臉,有氣無力的喝着茶,然後有氣無力的擡下眼皮,“話說你們來找我幹嘛?”
不提這事工藤新一差點忘了,“太宰哥哥,你搬來這裡也有幾個月了吧,一直沒有來拜訪過鄰居,也沒見屋子裡有人出來,我們就有些奇怪……”
哦!立本的人情往來。
黑發青年慢吞吞咽下茶水,問:“還要拜訪鄰居?”
“啊!你不知道嗎?”偵探吃了一驚又很快反應過來,“對了,你是外國長大的不知道也不奇怪,但是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出門,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偵探的好奇心未免也太重了些。
他沒管工藤新一口中的錯誤,這麼誤會下去也挺好,大方承認:“我沒工作為什麼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