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沖他微笑,太宰治臉上表情空白一瞬。
黑發青年身體坐直,脊背後仰,放下手裡的瓜去拿濕紙巾,擦掉嘴角沾着的紅色汁液,優雅矜貴的氣質撲面而來,他微微點頭,說:“好久不見。”
萩原研二:“我是特意過來打招呼的。”
太宰治:“…………”
你要這麼說話那就沒得聊了。
看着他尴尬的模樣,萩原研二眼底浮現一抹笑意,“你家裡人對你很好。”
太宰治當初逃跑時才13歲,瘦瘦弱弱的,好似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徒手從二樓跑掉,還沒驚動任何人,本事怎麼就那麼大呢?
後來萩原研二他們拜托了同事,看了好些天監控才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再次看到太宰治的身影。萩原研二有時候覺得太宰治就是一隻黑貓,喜歡藏在暗處和高處觀察人類,偶爾突然蹦出來把人吓一大跳,自己樂不可支。
他很擅長社交,朋友很多,和誰都說得上話,很輕易的就套出來太宰治前往美國的目的是去麻省理工念書,後來也确實得到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太宰治兩年半獲得五個博士學位啊,在數學積分比賽奪得冠軍,但他本人主修藥物化學,把其他高校數學系的高材生打得落花流水。
雖然不對勁,但萩原研二還是産生一點看着孩子長大的慈愛。
太宰治是個除了學習之外事事都要人操心的主,倒不是說他隻會讀死書,就是單純懶罷了,三分力能完成的事絕不費四分力,喜歡卡點,反叛心理很強,偶爾幼稚的像個小孩子。
無論從哪方面看他都不是各種意義上的乖孩子,可他就是有本事讓人愛他。
情商高的不着痕迹,前一秒你還在為他所作所為生氣,下一秒就會被他可憐巴巴的眼神俘獲,任勞任怨的幫他收拾爛攤子,收拾完了再沖你笑一笑,很多人就這樣慢慢陷入一個死循環。
太宰治闖禍,其他人收拾爛攤子,收拾完得到太宰治的獎勵,太宰治繼續闖禍。
到後來,他們開始期待太宰治來找他們收拾爛攤子,連他們自己都沒注意到這種變化。
太宰低頭,看着自己身上價值一套房的衣服,口袋随時能掏出無限額的空白支票,Dunia脖子上挂的珠寶每天都在變。
好像過得确實不錯。
他摸摸自己的臉,長胖了,臉上有肉,不至于看上去瘦骨嶙峋的可憐模樣。
萩原研二不是喜歡追憶過去的人,嚴格意義上他和太宰治的交情僅限與認識,還達不到熟人的地步,要是太宰沒走的話他們的關系可能會更進一步。
“當時你走的時候我還以為再也不會見面了。”
太宰不置可否,“誰又說得準未來的事呢?”
“說的也是。”
“不過你要是有事可以來找我。”算是利用後的一點補償。
萩原研二視線掃過桌上散落的資料,愣了愣,半開玩笑的說:“以後遇到麻煩我就找你幫忙了。”
太宰點點頭,并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于是問兩個女生,“你們還有什麼安排嗎?”
江戶川柯南:突然警惕。
毛利蘭點頭,想了想又搖頭,“本來是打算去逛街的,不過今天還是算了吧。”
臨走前毛利蘭還認真的約定下一次,今天委實有些太刺激了。
江戶川柯南則和毛利蘭一起上了公交車,小朋友時不時回頭看着他,也不知道在緊張些什麼。
萩原研二看到這一幕開玩笑道:“那個叫柯南的小朋友看樣子很舍不得你啊,一直回頭看你。”
太宰治:“這種喜歡大可不必。”
假小孩的喜歡還是留給他的小蘭姐姐吧。
松田陣平已經收拾好東西,“要我們送你回去嗎?”
太宰擡頭,“不了,接我的人來了。”
路邊一輛加長版林肯緩緩停下。
豪車吸引力不少人的注意,好幾個路人停下來拍照。
道了個别他才上車,今天來接他的人是諸伏景光。
車裡很安靜,男人低垂眼睑不知道在想什麼,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留,他終于開口,“警察來了,您今天遇到麻煩了嗎?”
“沒有。”太宰語調漫不經心的,他頭靠着車玻璃,燈光投下的樹蔭把他眼中的情緒隐藏起來,“就是吃飯的時候遇到炸彈而已。”
作為下屬他不想去評價上司對麻煩的定義,他隻是想試探太宰治對他兩個同期的想法。
雖然他暴露了,可隻要松田陣平他們不說漏嘴太宰治就不會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從不奢望組織的仁慈。
從zero口中他得知今天和太宰治吃飯的兩個女生的身份,一個是鈴木财團的二小姐,一個是前刑警的女兒,兩個身份都不容易僞造,他覺得這兩個女生是太宰治明面上的關系,降谷零則覺得太宰治不會做無用功,所以他絕對要去進一步試探她們。
諸伏景光沒有理由阻攔,在組織,多疑并不是缺點,真正的缺點是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