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米花遊樂場。
看着這逐漸升高的摩天輪、和座椅下争分奪秒想要将所有人送上西天的八個蛋,白鳥覺捂住額頭,深刻反省起昨天的爛好心來。
身旁,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以及萩原研二(靈體)都滿臉嚴肅,
“真是抱歉呢,白鳥醫生。”諸伏景光歉意微笑。
“唉,沒想到我英明一世最後會和你們幾個家夥死在一塊兒。”松田陣平撓撓頭,用爛白話緩解着緊張。
萩原研二:“啊……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像複活我一樣……”
“别想了,不可能。”
還沒等他說完,白鳥覺就沒好氣地否了什麼冥府仰卧起坐的可笑戲碼。
“……”
場面一時陷入了某種可疑的寂靜,就連在爆炸3秒前才彈出下個爆炸地點的事情都好像不那麼可惡了。
··
若是時間短暫的倒退回幾分鐘前,那麼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會想着有這跨片場、跨生死的幾人登場,犯罪分子必然翻不出什麼風浪。
然而事實上,白鳥覺比起分析更擅長打架。
松田陣平和諸伏景光又都沉浸在萩原研二當場複活的興奮情緒中,導緻漏掉了幾個重要細節。
于是最後一行人還是紮堆來到了爆炸犯設置第一枚炸|彈的米花遊樂場,并且,登上了這趟死亡摩天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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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摩天輪升上頂點前,你們扒着桁架爬下去應該沒問題,至于爆炸地點我一個人看就行。”
松田陣平咧了咧嘴,爽快地露出了一口白牙。
好像他說的不是什麼屍塊亂飛的慘痛結局,而是什麼今天留下來我刷碗的小事。
“太不夠意思了,馬自達。”諸伏景光微笑:“明明是一起立功的事情,丢下我一個真的好嗎?”
青年的目光依舊柔和,漂亮的貓眼眼尾輕垂,竟掃出絲微末的笑意。
他轉向白鳥覺的方向:
“白鳥醫生,把你牽扯進來這事實在抱歉。我……”
他面上浮現出一絲苦澀,可耳根卻漸漸湧起了潮紅,似乎下一秒便會經由他含情脈脈的目光吐出某些經由了臨終buff疊加的悲情告白。
白鳥覺揉完額頭,把指尖下移開始揉眼角。
她歎了口氣,打斷了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打斷了警官的将說未說。
“謝邀,這次俺沒在言情劇場!”
她爾康手,臉上卻揚起唇角,露出一口開朗的白牙:“以及,你們怕不是忘了我爆破港口大樓的豐功偉績?”
幾人聞言頓時驚喜,松田陣平更是當場出聲:
“好呀,沒成想醫生你還是什麼精通爆破的能手,是不是這個線路還有的搞?不用爆炸就能得知地點?”
白鳥覺神秘一笑,卻搖了搖頭。
“那你……”
就在衆人略微失望之時,她又立馬接道:
“雖然我不會拆彈,但…嘛,也差不多吧。”
衆人的眼神就像閃爍着的燈球一樣立馬又亮了起來。
白鳥覺便又玩心大起,故作矜持地單手撫上摩天輪座椅下方的爆炸|裝置——
在衆人灼灼的目光中,隻見,
長發披肩的心理醫師黑眸沉靜、唇角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她伸手觸及那危險的裝置,像是在人的心尖尖上摸了一把,
空氣中些許玄奧神秘的氣息流轉,霎那間,
黑色的眸光驟然放亮,剔透的琉璃般寸寸彙集入眼底。隻聽她輕啟唇瓣,吐出一串單音——
“秘技,砸瓦魯多(THE WORLD)!”
???
“哈?”*3
衆人仰倒,松田陣平當場炸毛:“喂喂,都什麼時候了!”
他當場一指炸|彈,打算用血淋淋的倒計時來給這個外行上上生動形象的一課。
然而,
倒計時鐘上,赫然停在【00:03】。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精準程度堪比某些餐廳前的計時免單挑戰,隻不過摩天輪上這個是玩命的這種。
松田陣平瞠目結舌,牙齒上下打架了半天,最後以一種得知自己的心理醫生同時兼職驅靈師還要詭異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白鳥覺。
“你還是個人類,對吧?”
白鳥覺故作深沉地壓下眉頭,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個嘛……”
衆人屏息凝神——
“當然是人類的進化沒帶上你唷!”
白鳥覺大笑出聲,伸手猛拍松田陣平的肩膀。
所有人都忍不住笑起來,緊繃的空氣驟然一松。
“什麼嘛!真是。害我真以為就要交代在這裡了。”萩原研二撫着胸口大出了口氣。
“确實好險。”諸伏景光劫後餘生地看向窗外。
松田陣平把下一個爆炸地點飛快抄送給下面等待着的警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多虧了你,白鳥醫生。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萬能?”
白鳥覺頗沒好氣敲了敲他的腦袋:“好呀,合着之前那麼多次心理咨詢都是白做的是吧?”
諸伏景光卻搖了搖頭,
“不是這個原因。以前總感覺跟白鳥醫生你有着很強的距離感,雖然在做心理咨詢,但……”
他眼神躲閃,
“嘛,總之這次之後感覺突然之間就活潑了起來?”
“噗,這什麼形容。”白鳥覺失笑,嘴角抽搐着補充:
“就當之前那個是作為心理醫師的專業素養吧,而現在——大概就是我身為普通民衆的素質了。”
她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