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煉獄道場。
“嘿!”
“哈!”
“喝!”
盛夏的蟬鳴和或高或矮的少年們揮灑汗水的操練聲夾雜在一起,暑氣蒸騰,汗水連連,隻餘下廊下還留有一絲清涼。
白鳥覺有些随意地歇倚在廊下的軟榻上,神态悠閑地吃着這家主人備上的茶點。
遠處繼國緣一也正在孩子群裡操練,不過不是對練,而是數倍于常人的體能訓練。
不多時,一位與煉獄真壽郎形容相似的健壯男人從一排排少年之間回到廊下,迫不及待地抄起茶水往嘴裡猛灌。在終于解了渴後長長地喟歎出聲。
“痛快!”
這位名為煉獄憲壽郎的男人是煉獄道場的總教習,也是少年煉獄真壽郎的父親。在最初的拜訪過後很是熱情爽朗地接納了白鳥覺讓緣一在道場訓練的請求,并且在幾頓飯後迅速升級成了朋友。
白鳥覺不由得感慨基因和家庭影響的強大來,畢竟煉獄憲壽郎的熱情爽朗和真壽郎如出一轍,頂多在必要的時候多了一些成年人的沉穩而已。
見白鳥覺還在慢條斯理地吃着點心,煉獄憲壽郎不免調侃:“覺兄怎得又在這裡躲懶?如此好天氣,不出門鍛煉真是可惜!”
白鳥覺笑着搖了搖頭:“憲壽郎此言差矣,我明明也是在大千世界中體悟修行,炎夏的暑氣與孩童的呼喝……都是僧侶必要體驗的。”
“是嗎?”
大隻貓頭鷹撓了撓頭,很快爽朗地放過了這個話題,開始進行第一百零一次老生常談的拉扯:“我看緣一這孩子天賦異禀,見獵心喜,真的不考慮讓他拜入我門下進行劍道修行嗎?或者不拜師也行,鬼殺隊那邊也不必擔心…我無意讓沒遭遇過鬼物的孩子平白送命……”
白鳥覺笑了笑,第一百零一次地拒絕了煉獄憲壽郎的好意。
“緣一這孩子你也看到了,善良得見了螞蟻都恨不得繞道,又怎肯持着能讓人骨斷筋折的利器去與人拼鬥?”
煉獄憲壽郎聞言點點頭,卻并不灰心。
“緣一少年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是鬼物太可惡了!”
白鳥覺便順勢問起有關那種描述中吞吃血肉可以無限再生的怪物來。
“咦?覺兄在遊曆的過程中沒碰到過他們嗎?近些年由于戰禍,郊野鬼物的數量極多,光我上次巡邏的區域裡十個村子裡就有一兩個遭殃,更何況還有更多隐匿在深林間、捕食上山的獵戶或流竄的浪人。”
白鳥覺搖了搖頭:“可能是我們平日趕路所走道路都罕有人迹,路經大城才會進入補給。雖一直聽聞有鬼物吃人的傳說,但一直未曾得見。”
煉獄憲壽郎聞言嚴肅下了神色:“覺兄若是之後再行遊曆,請務必小心。這些鬼物多生有利齒與利爪,在夜間出沒食人;它們速度極快、力氣能抵數名成年男子,哪怕用刀斧砍去了身體也能很快重新長出。”
白鳥覺皺眉,在記憶中搜尋與之類似的妖物無果,便問道:“照你這樣說想來是極為難纏的東西,那可有無克制或者殺死它們的辦法?”
“當然!覺兄不必憂心。”煉獄憲壽郎開懷:“這些陰暗鬼物一遇陽光便會灰飛煙滅,反複砍去它們的肢體也會減緩再生速度,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樣——”
煉獄憲壽郎突然站起身兩步走進内室,再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柄打刀長度的利刃。
他“锵”的一聲拔出刀刃,一抹醉人的紅色便順着雪亮的刀身流瀉下來。
“好刀。”白鳥覺不由得贊道。
煉獄憲壽郎大笑,将手中的利刃遞予對方。一邊解釋道:“這是‘變色之刃’,也叫做‘日輪刀’。是由一種飽受太陽祝福的山峰上采集到的礦石打制而成,用它斬去鬼物的頭顱就能将之徹底滅殺。”
白鳥覺雙手接過這紅色的利刃,手指在刃面上輕彈——铮铮的金鐵鳴聲響起,看得出是一把超過這個時代大部分鍛造技巧的好刀。
而在她的眼中,眼前這柄刀刃也确實散發出某種溫暖又熾烈的氣焰。
“好刀!”
白鳥覺不由得又說了一句,對那個名叫“鬼殺隊”的組織實力又了更深一步的預估,但同時利刃在手——好久沒活動過筋骨的女人久違地感到了一絲手癢。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終于按捺下當場從一位四體不勤的遊曆僧侶瞬間變成打穿煉獄道場的超級賽亞人的改變。
末了白鳥覺隻是不舍地摸摸手中的刀劍,便把它物歸原主。
“所以為什麼叫‘變色之刃’,刀刃上的顔色是後着的嗎?有什麼講究?”白鳥覺好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