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棘甚至沒來得及轉頭看其他幾人,便直直朝着瑪可辛的方向追去,她一路跟随着那呼救聲,被引到一間像是控制室的房間裡。
她将肩上的狼眼手電光線調至最大,兩隻貓緊緊跟在她身邊,警覺地環視四周。
打眼望去,是十幾隻感染者,圍着已經昏迷的瑪可辛,似乎正準備将她分而食之。
白棘眼裡寒光一閃,顧不得許多,抽出腰間的AK便朝着那邊打過去,一個彈匣打完,那邊半數以上感染者便應聲倒地,剩下幾隻感染者見情況不妙,竟相互對視一眼,繼而朝着一個方向飛奔逃開。
白棘來不及顧及那逃走的感染者,疾步上前查看瑪可辛,見隻是昏迷,她便将瑪可辛放到一邊安全的位置,轉身朝向來時的方向。
那邊,還有很多緊跟而來的感染者,而白棘已看見跟上來的尼缪和亞伯拉罕。
白棘抽出背在身後的沖鋒槍,上膛,端起槍對着那感染者來的方向,不動聲色。
十米,五米……三米。
白棘眯起眼,右眼角那顆痣因血液的快速流動而變成紅色。
一米,0.5米……就是現在!
白棘沉靜地扣動扳機,沖鋒槍的子彈朝着亞伯拉罕身後,那些離他們最近的感染者掃去。即将追上來的那幾隻感染者,随着這傾瀉而來的槍聲,應聲倒地。
再換上彈匣,白棘再次端起沖鋒槍,朝着已經被拉開距離的另一波感染者,毫不留情地掃射一番。
倒地的感染者并未完全爆頭,它們再次掙紮着試圖爬起來,可尼缪眼疾手快,便是一個手榴彈扔進那近百隻感染者中間,亞伯拉罕配合,将那噴火槍對準那邊一噴,感染者死傷無數,進入房間的通道裡瞬間哀嚎遍地。
待到那邊的火焰完全熄滅,三個人才暫時松了一口氣,圍上前查看瑪可辛的傷勢。
幸而她并未受緻命傷,隻是在拖動過程中有些磕碰,衆人見她緩緩清醒過來,便放下心,簡單包紮過後,衆人就地坐下短暫休息。
環顧這個控制室,應該是之前作為地下排水系統的中控,但如今看上去,卻像是遇到了某些突發情況,或許是在感染者入侵時,曾在這工作的人迅速撤離而舍棄了這裡。能看出他們撤離得很匆忙,蒙塵的控制設備,被随後一波又一波的入侵者弄得亂七八糟,早已無法正常運行。
“這裡是控制室,那麼我猜想,距離那個蓄水池,應該不遠了。”恢複過來的瑪可辛已經從昏迷狀态清醒,提醒大家道。
白棘有些意外地看向瑪可辛,這個曾經怯懦的家庭婦女,已經變得完全不同了。
得知丈夫抛下她而獨自逃命,她隻沉默了一會,便再未提起這件事。白棘不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情緒,她隻是輕微地點點頭,說了一聲知道了,便獨自去一旁收拾自己的東西。
而後,當她收拾好東西,再次加入大家的談話室,便已經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很好,白棘心想,至少當時,她押對了。
“它們像是故意引我們到這裡的,”白棘将心中情緒壓下,沉靜地接上瑪可辛的話,“那守護者,應該就在附近。”
白棘轉頭看向剛才那幾隻逃跑感染者消失的方向,在白棘剛進入這個房間時,它們很明顯想要吃掉瑪可辛,這樣的舉動應該才是它們的本能。可之後它們互相的對視和行動一緻的逃離,卻更像是被控制的某種有智慧、有意識的行動,這,必然是感染者的手筆。
“那邊,稍後,我們去那邊看看。”白棘指向那些感染者消失的方向。
那裡,通向這控制室的另一個出口,如今那出口的門洞開着,仿佛一張通往深淵的巨口,在邀請着他們進入。
簡單休整過後,四人持着手中武器,朝着控制室的另一個出口繼續深入。
自從那通道裡的透明牆壁将他們與大部隊隔絕開後,所有發出信号的裝備都已經失靈,現在他們已經與外界徹底失去聯絡,無法向大部隊發出信号,也無法獲取到塞巴斯蒂安那邊的信号。
隻能賭一賭,各隊之間的配合程度了。
白棘依然在隊伍最前方,走進那邊出口連着的通道,隻一眼,衆人便看見了通道深處那黑暗裡,傳來的一點微弱的光。
這一點光在黑暗裡顯得極為突兀,白棘調亮戰術頭燈,又将狼眼手電直直打向通道,借着光線看向通道。
這是一個不算狹窄的通道,四人并肩依然寬敞,但他們還是兩兩一組以保證最大化的安全。通道目測不到百米處有一個轉角,路面呈向下的坡度,而那轉角處,就是那隐隐透出光亮的來源。
四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光亮處前進。
一路再無異樣,走進通道時白棘特意查看過,兩邊牆壁上也有極不明顯的透明物質。白棘朝着衆人使了個眼色,随即探身上前,她隔着戰術手套,用指尖碰了一下那牆壁上的物質,是堅硬的手感,她再繼續湊近查看,卻看不出所以然。
“和剛才透明牆壁的物質一樣。”尼缪盯着那透明物質看了許久,朝着身邊的其他人說。
白棘點點頭,示意大家繼續向前。
轉過通道那處拐角,衆人第一時間看到眼前的情形,均是一驚,條件反射般拿起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