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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幽館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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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那跌坐在狼藉陰影裡的下人微微動了動身子,兇猛的黃犬猛地撲了上去,“啊!”眼看就要咬上血肉。

“放肆!”謝赓眼疾手快抽出腰間的馬鞭,馬鞭帶着淩厲的鞭風抽在黃犬的頭上。那黃犬吃痛慘叫一聲倒在了一邊。

昭宸郡主急怒一聲:“你們憑什麼幫一個下人來欺負我?”也從腰間抽出長鞭抽向那下人。

“铮”的一聲,趙執的劍從腰間拔出,昭宸郡主的鞭子未落在下人身上,已被趙執的劍斬為兩截。

昭宸郡主一下子哭出聲來:“趙君刃,你憑什麼欺負我?”

趙執對她的眼淚視若無睹:“我在替你的家人教訓你。”

“我現在就回府告訴我爹爹去,讓他明日到朝中參你,說你欺負我。”

趙執:“随便。”

“郡主,請适可而止吧,除夕之夜萬家歡慶,你卻帶着寵物在酒樓欺壓平民,當真無理。趙君刃在禮部任職,無權管你,但我有權管你。”

昭宸郡主朝向謝赓問:“你又是誰?”

“在下謝赓,巡防營統領,建康都尉。都城内械鬥行兇,歸我管。”

“建康都尉又如何?誰欺壓平民了?我不過帶着黃犬在這裡看河燈,這人先對我的黃犬無禮的。”說罷又哭出聲來。

謝赓皺眉看着她:“畜生還需要人對它有禮?你的這條黃犬到底是人還是獸?你帶着仆人和兇獸,而這人手無寸鐵,你還推翻了人家的席面,讓人跌倒在地。郡主,你還是趕緊帶着黃犬離開吧,這畜生要是繼續傷人,我可讓它伏法了。”

昭宸郡主吃了虧,恨恨地看了一眼二人,讓身邊人抱起黃犬,流着眼淚匆匆轉下樓去。

“各位貴人,對不住對不住,我們這就收拾,這就收拾。”店家和小二匆匆上樓來,打掃地上的一片狼藉。

這件事本跟店家無關,但那店家看雙方穿着,知道客人非富即貴,因此怕得罪人,不管自己有沒有錯,先給站着的兩位客人道歉,心裡還擔心明日有人來滋事尋仇。

“跟你無關。”謝赓說,他走到臨河的窗邊推開半阖的紗窗,“你這樓台上河景倒是很不錯,雪覆秦淮,燈影橫斜,就在這裡喝酒如何?”他這是給趙執說的。

趙執不喜地下的狼藉:“換一家吧。”

李秾縮在陰影裡,被黃犬狂吠驚吓而發抖的身體傳來一陣虛軟。她本想裝作不認識,但還是感激謝赓和趙執二人幫她解圍。她獨身一人在這河街旁,惹上昭宸郡主是無妄之災。她花了八吊錢買的年夜飯已經盡數傾灑在地上,完全浪費了。

李秾走到燈下行禮:“謝過趙大人,謝過将軍,謝謝二位幫我解圍。”

兩人聽到聲音看到臉想起來,這是謝府養馬的小厮。

謝赓有些奇怪:“你怎麼在這裡?今日老夫人不是在府中設除夕宴嗎?我忙着巡防營的事,不能請假回家,你怎麼不在府中和大家一起吃席,一個人來了這裡?”

李秾的面部有一處淤青,已經腫了起來,是剛才跌倒時嗑的。“将軍,對不起,我……”她還是決定說實話,“我因思念父母,一個人出府,到這河邊,除夕夜……府裡太熱鬧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謝赓想訓斥他沒規矩,可是看她身體瘦弱得像女子,衣衫單薄,獨自一人在幽館,被河上冰涼的風吹得嘴唇發青,一時又覺得這人有些可憐,因此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卻并未說出口。

旁邊的趙執問道:“你是如何得罪了昭宸郡主?”

“那黃犬沖我狂叫,伸着頭險些舔到我桌上的肉羹,我情急之下,用那支着紗窗的支架,想将它揮開,郡主就生氣了,小人并不是故意惹上郡主的……請兩位大人明鑒。”

“你點的這些菜也吃不成了。”

趙執說,“重新點一桌吧,錢我……”他伸手摸向懷裡,身上空空如也,并未帶财物。

“噗!”謝赓差點笑出聲來,“趙君刃,你不是要請我喝酒嗎?錢呢?”

趙執平日很少到街面上買什麼東西,要出門也多帶着人。剛才從禮部值房來尋謝赓,完全沒想到銀錢這回事。

他将手中的長劍和劍鞘一起放在桌上,向旁邊的店家道:“你看這劍能不能換你樓裡一頓酒錢?”

店家看那劍柄上嵌着綠松石,劍身隐隐閃着青光,寒氣逼人,知道這是一把難得的好劍。“夠了夠了,貴人請坐,我就這吩咐廚下,給貴人燒菜溫酒。”他轉身走了,卻也不敢當即就收趙執的劍。

“堂堂大将軍府的少郎主,竟落魄如此。”謝赓難得開了個玩笑,“你快收起你的東西吧!當劍換酒請客,傳出去簡直讓人笑掉大牙,打發小二拿着賬單跑一趟府裡就行了。”

謝赓整天在建康城根三教九流打交道,而趙執根本沒和人在河上酒樓喝過酒。

“不必了,”趙執看着那劍,“後日我出使北灤,進北灤宮城不能佩劍,陛下該給我禦賜的節杖才是,這劍,當就當了吧。”

說話間,店家已經讓人溫了上好的酒端上來。

李秾向二人行禮:“将軍,那我就先回府去了,今日獨自到這河街,對不起……”

趙執看她被凍得瑟瑟發抖,問道:“你來自梁州?謝富說你父母因梁州戰亂,已雙雙喪生了,對嗎?”

李秾不知道趙執是什麼場合知道她的身份的,她穩住發抖的聲音:“是,小人是梁州販馬的農戶,父母喪生于逃難途中。”

“我現在告訴你,你的故地梁州,遲早一定會收回,那時你就可以回去繼續販馬種地。”

李秾擡頭看趙執,隻見他神色冰冷,目光沉沉看向遠處河燈,流離的光影把他如刀削一般的鋒利側顔化成柔和。她不明白趙執是以什麼身份跟她說這個話。

“梁州被占,你的父母無辜慘死,是……朝廷無能。可是斯人已逝,你也不必徒增傷感,你……”謝赓說到這裡,卻覺得自己的話太過冷酷,隻得一時停住。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接着說道:“你要是想學武,等趙君刃從北灤回來,我讓他做你師父教你習武,如何?”

他倒要看看眼高于頂的大将軍府趙君刃如何教眼前這瘦弱的小身闆。

趙執一睨眼:“不如何,我不收徒。”

那樣子不可一世,仿佛生怕别人沾惹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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