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完比賽就轉會?”
方以則冷哼一聲,看向季時澤,募地笑了出來,随後道:
“你不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嗎?季、隊。”
“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當年的事情嗎?”方以則直視着季時澤,眼角似有微紅。
緊接着,他淡淡道:“s8轉會期季隊應下fcg邀約,臨近結束,突然變卦,簽約海外,給隊伍開天窗。本為節省開支,全力提用青訓的戰隊不得不臨時再招募路人王補足空位,最後選定谷淺入隊。
——我想請問季隊,當年為追求更好陣容到海外的你,是以什麼立場說出這句話的呢?”
季時澤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是,當時你是自由人,沒有簽下白底黑字的合同,隻憑一個口頭承諾,随時都能反悔。于理,你不虧,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别人遇上了也隻能自認倒黴。但你當時既然做出了決定,就應該想到之後的結果。”
方以則似是吼累了,松開了還抓着領子的手,緩緩道:
“s9,戰隊重組,整支戰隊經曆着新人牆和磨合期的陣痛,我和谷淺每晚坐在會議室和教練商讨戰術和訓練方案時,你在海外,花繁錦簇;s10,戰隊略微成型,開始有着屬于自己的作戰風格,卻因為新人氣盛,忽略細節,賽程走得坎坷,我們每天淩晨和他們對練,講述對線細節時,你在海外,樂得逍遙。”
方以則看向季時澤,月光打在他眼眶處,顯得愈發晶瑩剔透。
他看向季時澤,眼裡有不解,有疑惑,還有濃重到化不開的憂傷,随後低聲說道:“至少在那兩年,谷淺是我并肩作戰的隊友,而你,什麼都不是。”
“所以,至于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我奉勸季隊一句:别來插手。”
說完,方以則掙開了季時澤的鉗制,向外走去。
“對不起。”
半晌後,季時澤終于出聲。
季時澤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段噩夢之中,他不斷收縮着瞳孔,卻依舊無法聚焦,愕然地轉動着眼球,朝四周漫無目的地望着。
“這兩年是你自己親手抛下的,到現在也别來假惺惺地愧疚悔過。你我都是成年人,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說完,方以則沒回頭,徑直離開了訓練室。
季時澤看着不斷遠去的背影,身子蓦地前傾,腳下也瞬間往前邁去追趕。
半晌後,他終是停了下來,将停下半空中的手收了回來。
訓練室裡,電腦熒幕的光還在零星閃着。
季時澤坐在其間,與黑暗融為一體,看不清絲毫表情。
隻在偶爾月光掃過時,依稀能看見他眼角的淚珠。
挂在臉上,怎麼也下不去,幹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