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羽水也不喝了,手停在半空中,瞪圓了眼。
“誰?”季時澤沉聲道。
經季時澤這一聲,淩辰溪反應了過來,順着問下去,“是啊,以則,老實說,穿過誰的?”
“我記得真心話是隻能提一個問題吧?”方以則看向辛羽。
辛羽狂點頭。
方以則玩着手裡的牌,說道:“剛才我已經回答過一個問題了。”
“哎呦,我給忘了。那我們趕快進行下一局。”淩辰溪拍頭,快速收牌,琢磨着下一局怎麼繼續套方以則的話。
方以則卻是友好笑望淩辰溪,适時補了一句,直接斬斷淩辰溪剛剛萌芽的想法,“真心話的問題是不能重複相似的,淩哥。”
淩辰溪洗牌動作一滞,尴尬笑道:“知道,知道。”
就這樣又過了幾輪,大家或多或少都被問出點底出來,比如:辛羽小時候被人扔女廁所過;淩辰溪小時候因為長得壯實,差點被送去武當學武;趙宇曾經在巴黎留學過;方以則不喜歡吃青菜。
除了全場唯二沒被抽到的兩人——谷淺和季時澤。
作為全場唯一一個被抽中5次以上的幸運兒,方以則看着鎮定自若的季時澤,無奈歎了口氣。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來來來,最後一局。”辛羽說着給衆人發着牌。
方以則看着手裡的牌,閉上了眼睛,徹底無望。
“看來最後還是我站到了最後。”谷淺說着,保持着優雅的笑容,将“國王牌”擺到桌面上。
辛羽一看,便洩了氣,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快,選人。”淩辰溪道。
谷淺像轉筆一樣把手裡的牌轉了幾輪,而後緩緩說出了一個數字5。
方以則歎了口氣,徹底放棄了掙紮,将自己手裡的5亮了出來。
“看來今天我的運氣很好。”谷淺閃過一絲惡劣的笑容,随後立馬恢複了原樣,意味深長地說道,“真心話說了那麼多輪,也是時候該來個大冒險。最後一局,不如刺激一點。”
辛羽一臉好奇:“什麼大冒險?”
“跟别人唇對唇接觸5s。”
方以則倏地站起了身。
“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辛羽撓頭。
雖然這是直男間常玩的小把戲,但——
辛羽望向季時澤,但因為角度問題,看不清表情,隻能看見季時澤的手悄悄地收緊。
“敢做敢當,你說對吧,以則。”谷淺靠在椅子上。
方以則雙手撐着桌,手指因為用力剮蹭桌沿,不斷發出呲呲的聲音。
“當然。”方以則看向谷淺,笑着說道:“說吧,另一個數字是幾。”
谷淺比了個2。
“誰是2?”辛羽将自己的數字3翻開,不停詢問着周圍衆人。
辛羽把桌上的牌翻找了一圈,最終瞪圓眼,捂着嘴巴拿着從季時澤處找到的牌,“季隊是數字2。”
方以則猛地看向季時澤,抓着桌沿的手更緊了。
聞言,谷淺嘴角的弧度更甚,搖着緩緩道:“如果以則做不到的話,就懲罰數字2的人喝二兩白幹。有酒才盡興,相信季隊去國外一趟,這點酒肯定不在話下。”
方以則此時臉色很難看,他看向谷淺,後者正悠悠地喝着茶。
“二兩白酒!”辛羽捂着嘴,沒讓驚呼出聲。
方以則深吸了一口氣,知道這是谷淺故意設下的陷阱。
谷淺知道他絕對不會同意和别人做這樣的事情,便隻能麻煩别人接受懲罰。又故意将懲罰設得很高,讓選擇變得兩難。
二兩白酒,對一個職業選手來說,無疑是在損傷他之後的職業生涯。
方以則扣着桌沿,沒過多久指尖裡便有了一撮又一撮的木屑。
他茫然地看向季時澤,眼神裡第一次有了無措。
像一個受驚的小兔子,四處找着能栖身的地方。
“我喝。”季時澤朝谷淺回道。
他看向方以則,眼神蓦地柔軟起來。
溫熱的手掌包住方以則在桌下不停顫抖的手,随後季時澤輕輕拍了拍方以則的肩,示意他坐下來。
“放輕松。”季時澤在方以則耳邊道:“隻是二兩白酒而已,不會有問題的。”
“大家都是職業選手,為了手穩,本來很少喝酒,還是換一個吧。”這次連趙宇也覺出了不對,在旁邊勸着。
“臨陣脫逃?倒是有點讓我意外。”谷淺笑出了聲,挑釁似的看向季時澤,“季隊怎麼看呢?”
“臨陣脫逃豈不是讓人小看一籌,我喝就是。”季時澤笑着,拿着服務員剛端上來的酒給自己斟着酒。
“季時澤,你能不能别那麼沖動,一個遊戲而已,非得拿自己之後的職業生涯做賭注!”趙宇也是徹底生了氣,氣自己想着以前同是fcg隊員的情誼把谷淺邀了進來,造成現在這個局面;更氣季時澤不計後果寸步不讓的跟人杠上。
“上次一兩酒就喝到不省人事的是誰?”趙宇怒道。
“那次嗎?”季時澤笑着道:“那次是因為啤酒和白酒混着,太雜了。這次純白酒,不會有事的。”
“你...”
趙宇氣急,見怎麼也止不住季時澤,索性背過身,眼不見心不煩。
啪!啪!啪!
谷淺在一旁鼓起掌,看着季時澤端着有半個手掌長裝滿白酒的杯子,戲谑道:“季神能一口喝完嗎?”
“這就用不到你費心了。”季時澤回道,擡手将杯子湊近嘴唇。
嘭地一聲!
酒杯瞬間碎成一簇,白酒撒了滿地。酒氣瞬間灌滿整間屋子。
下一秒,方以則倏地站起身,朝季時澤的方向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