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怎麼氣氛裡沒有暧昧心動,反而充斥着不小的火藥味呢……
難道是兩人的情趣?許以念對八卦沒有興趣,隻想當個透明人,離這兩人遠遠的。
數十秒的沉默後,紀言意味不明低低笑了聲:
“你們室友關系一直都這麼友愛?”
“友愛”兩字拖長了點尾音,别有深意。
她并不打算得到答案,目光不知有意無意擦過許以念已經放回箱子的繃帶碘酒,冷漠斂下眸子,就轉身離開了寝室。
倒是吓得許以念一激靈。
這又是怎麼回事?兩人對視怎麼還看急眼呢?
許以念自知不開竅,但也知道兩人這不像是看對眼的樣子。
算了……不關自己的事。
随着關門聲響起,寝室一下子安靜空蕩下來。
送走了一尊佛,許以念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覺得氣氛比剛才更尴尬了。
面對紀言,許以念隻是單純害怕那壓迫感,和之前在原著中見識過的種種手段。
而對于沈若霜,情緒則要複雜的多。
本來還在思索接下來應該用什麼樣的借口應付沈若霜,誰知道她一擡頭,對方不知何時已然到了面前。
盛世美顔驟然在眼前放大,沖擊性可想而知。
甚至讓滿心逃避之意許以念都屏息愣神了幾秒,才後知後覺往後懊惱地退了半步。
被迫和那雙桃花眼對視,那雙本應盡是疏離冷淡的眸子卻變得格外陌生,充滿着……執拗?
即使高嶺之花對自己發難的那天,許以念也沒見過她這樣的眼神。
“許以念,我們兩年六個月沒見了。”
沈若霜依舊保持着自持冷靜,但比平日低啞些的聲音卻透露出了端倪,“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她的意圖很明顯,不得到想要的答案,不會輕易放過許以念。
深知自己的軟弱沒骨氣,被逼到這個份上,許以念也不想着逃避現實的事了,徹底擺爛。
她就像一塊海綿裡的水,要擠總歸還是有的。
見沈若霜默契地沒有翻舊帳提從前那破事,雖然不知她意圖為何,許以念也打算裝死到底。
“恭喜你,實現了夢想,”她頓了頓,又有點苦笑着說,“雖然……這好像對你來說,很簡單。”
她們之前報的冬令營都是x大的,這是兩人同樣的夢想。
隻不過早在三年前,第一次看見在空無一人教室的黑闆上演算競賽題的沈若霜時,許以念就知道自己和她的差距。
雖然都考上了x大,但兩人之間看不見的鴻溝卻比從前更大了。
見到許以念總算是有些松動,被逼也好,不願也罷,沈若霜的态度還是不自覺就軟化不少。
“是實現了夢想,但一點都不簡單,我準備了很久。”
沈若霜接着話道,當說到“夢想”時,她的眼裡隻有許以念的倒影。
許以念不知該說什麼,她已經太久沒有沈若霜的消息了。
甚至不知道對方是高考進來的還是自招進來。
或者說,是她在刻意的忽略。
太多對沈若霜可望不可及的人,在對方離開這麼久後,還是難以忘記,一次次地提及。
也在一次次的……淩遲自己。
想到這裡,剛剛浮起的點好奇又被這盆冷水就此澆滅。
她幹脆就這樣沉默了下去,不知是在賭氣還是害怕。
“來的時候,我看到之前我們一起吃飯的食堂了,等會要一起再吃個晚飯嗎?”
沈若霜敏感地察覺到對方退縮的意圖,搶先一步道。
“不、不用,”許以念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憋了半天終于說出個蒼白的理由,“我……我吃過了。”
沈若霜不依不饒追問:“那明天呢?”
許以念當然不想去,但這下一時又沒有其他借口搪塞。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救了她。
她握緊手機,逃也似的留下一句“電話。”就往陽台奔去。
這通過于及時的電話來自于表妹姜可,也沒什麼大事。
隻是因為她給許以念發了不少和室友的合照,卻遲遲得不到回複,擔心是收拾寝室出了什麼麻煩才打來問問。
雖然在不同的城市長大,姜可卻一直都挺粘自己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許以念自然沒有将自己這一天的糟心事告訴對方。
兩人沒說幾句話,姜可就被室友叫走了。
不敢回去面對沈若霜,許以念就獨自靠在陽台上看消息記錄。
姜可的确給自己發了不少照片。
才開學第一天,四個女生就打成了一片,這在許以念這裡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翻到最底下,她回複了句“玩的開心,注意安全。”
不知是因為之前不常用手機,還是被自己不喜歡說話的習慣影響,即使是用手機發短信,她的語氣也一貫簡短。
看似冷漠,實際上确實是她現實中會說的話。
剛準備關上手機,就發現上面一個群聊似乎有@自己的提醒。
她定眼一看,是大學的班級群,似乎還是沒有輔導員班主任在的學生群。
之前許以念剛被拉進群的時候,大家都吵着讓自己發照片。
她相當不知所措,隻好裝看不見遲遲沒有出來講話,大家也就當她是透明人了。
看到此時自己被注意到,許以念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