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以念躲在頭盔裡,咬咬下唇,假裝沒有聽到這調笑。
腳踩在腳踏上,不想接觸紀言,但腿似乎怎麼跨都會卡在這後座上。
一想到卡在上面或者腳尖将這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機車弄髒的尴尬場景,許以念巴不得以此為借口放棄:
“我、我還是,不坐了……”
說着,她正想下來,纖細皓腕卻被那一根根修長手指抓住了。
紀言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不撐着我,你想要我抱你上來嗎?”
許以念的死穴簡直被紀言輕易拿捏,知道隻要給出一個更加過分的選項,她就會懦弱地選擇稍好一些的那個。
果然,許以念哽住,手上動作已經表明想法。
不情不願地抓住了紀言肩頭的衣服,終是借力上來了。
幾乎是上車的一瞬間,就立刻抽手。
但後知後覺發現機車比自己想象的更高些,後面也沒有一個可以擋住的東西,坐直時沒有絲毫安全感。
“……真的不會不會摔下去嗎?”
驚疑不定的聲音從頭盔中傳來,還帶着悶悶的鼻音。
“你說呢?手不撐過來就等着摔死吧。”
許以念順着油箱看過去,這才發現必須要将紀言環住。
而且以自己短手短腿的程度,恐怕是整個人貼過去才行。
她這樣的單純乖乖女反應過來,終于知道了為什麼許多人玩機車都要帶妹了。
就像是上了賊車,簡直身不由己,不得不以親密的姿勢緊緊相.貼。
她就知道,紀言從來就沒有主動幫助同學的熱心腸。
如果早知道這樣,許以念甯願倔下去,也絕不會妥協答應。
一想到紀言前有秦佳姝這個女友,後有沈若霜官配cp,許以念根本下不去手,僵硬道:
“你的後座還是留給女朋友吧,我就算了,不合适。”
原著中紀言明明讨厭極了别人的接觸啊,許以念第一次開始懷疑起了這人設是不是誇大其詞了。
幾次接觸下來,除了在和前女友分手那天見識過的發病一般洗手以外,也沒覺得有多潔癖啊?
難道是渣女隻針對前任的雙标?
這下許以念根本不懂紀言的用意了。
前幾次如果還可以因為好奇沈若霜順帶接近自己來解釋,這一次這樣親密都非要載自己又是什麼原因?
即使疑惑,但沒有百分百的證據,許以念是絕對不會相信,紀言會将自己一個相貌性格能力都普普通通的路人炮灰劃進魚塘的。
隻覺得對方肯定是又在打什麼算盤陰謀。
“你不是直女嗎?在怕什麼?”
紀言懶散撩起眼皮,透過機車的後視鏡看着許以念的表情,悠悠吐出一句話。
許以念沒想到回旋镖這麼快就紮了回來,簡直說不出話。
如果說自己介意,不想接觸對方,那不就坐實自己半彎不直了嗎?
相反,隻有硬着頭皮假裝毫無負擔隻是坐坐朋友的後座,才是正常的直女吧。
這邊許以念cpu還沒轉過來,前面紀言利落收起側踢,身體前壓,不給她任何時間:“3、2……”
才數到2,許以念就已經吓得立刻将雙手壓向前面的油箱,甚至一度還擦着紀言的腰線的弧度而過。
聽到對方根本沒有數出1這個數字,許以念才發現自己被耍了。
正要羞惱,就感覺一陣強勁背推力,伴随着引擎的聲浪,身下沉睡的火豹就此蘇醒。
許以念緊緊閉上眼睛,一隻手甚至因為害怕下意識地抱住了紀言的腰。
分明感覺到一片溫軟之意緊緊依附過來。
危險來臨時卸下所有倔強不甘,弱勢尋求庇護的模樣,更将這一瞬的快.感蔓延。
紀言垂眼看了看那緊張抓住腰間的衣服都泛白的指節。
擡起下巴,像是安慰,又像是掌控般:
“抱緊,不會讓你受傷的。”
明明在校園裡車速并不快,但許以念還是分明能感覺到耳邊呼嘯而過的風和腎上腺素的迅速飙升。
來不及扭.捏難堪,連一路上學生頻頻投來的注視都看不見了,短手短腿已經軟到不行。
中途一個紅燈,許以念就一個猝不及防,慣性往前沖去。
頭盔直接撞到了紀言,發出了“唔—”的一個悶哼。
光顧着頭暈眼花,許以念都沒感覺到。
冷厲如紀言,身體也出現了片刻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