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千岫歎氣:“不過運氣,此番還是得多多仰仗師姐。”
沈渡手中酒壺轉了一圈閉上眼:“還是你之前損人的樣子順眼點。”
……這師姐的脾性也挺奇特。
甯千岫閉上嘴專心看起手中的卷軸,不過一盞茶功夫,那白鶴便俯沖而下,停在一處樹林中。
“這些鲸獸對靈力極為敏感,接下來一段路我們得隐蔽氣息自己走,隻是閉息丹還不足以瞞天過海,這就要靠你們沈師姐影峰的秘法相助。”
甯千岫轉頭一看,隻見沈渡将最後一口酒喝完,随手将酒壺懸在腰間,坐在樹枝上一點點解開她懷中東西上的白布,裡頭赫然是一把通體烏黑的墨骨傘。
沈渡卻輕松寫意地拎着傘跳下來撐開,遞給甯千岫:“一會你撐着就行。”
直到接過這墨傘,甯千岫才感覺出其中份量,也不知是何材質制成,他手都抖了還撐得有些勉強。
沈渡見狀一愣:“這是撐不住?”
“啪”一聲驚飛林中鳥雀,甯千岫面無表情地看着手裡的墨傘摔在地上,惹來魏雲遊在一旁大笑。
“沈師姐,你也愛惜一下我們雲隐宗弟子的面子,人家還是個病秧子!”
沈渡揉了揉額角顯然沒有預料如今狀況,手指一撚指尖光芒閃過,那重逾千斤的墨傘升至半空便陡然變大将三人罩住,随後逐漸透明化作一枚黑色篆文烙在甯千岫手腕上。
“是我大意了,看來下此還要再做改進。這傘不會限制行動,隻是将你的氣息蓋在我們身上,如此便不會驚動鲸獸。”
甯千岫轉動着酸疼的手腕:“這傘出自師姐之手?”
能讓器物有靈是極為困難之事,即便有,用上一兩次便會逸散,更何況這墨傘顯然與沈渡心念合一,看上去是經常使用的,要求隻會更加嚴苛。
即便是内門弟子,甯千岫也不認為會有人能有這樣的能力自己造出這樣的利器。
沈渡在甯千岫的視線裡顯得格外坦然:“影峰的名字取自其隐匿蹤迹,一擊緻命的萬千秘法。這傘說到底是出自我師父之手,我不過做了其中一部分,魏師叔要用,便借來了。”
魏雲遊猛然嗆了一下:“的确如此。此地離不渡海的漁村不遠,或許還有漁民未搬走,我們先去探探。”
甯千岫不再多言,心裡記上一筆,一行人橫穿樹林,還未看見漁村全貌,便已發現樹林已有大片被海水沖開的痕迹。
魏雲遊蹲下身一摸倒伏的樹幹,神色有些凝重:“這樹皮還濕,顯然是海洪才來不久,雲隐宗收到消息時海洪隻淹了小半座村子,到如今不過短短半月,竟已侵襲如此之深!”
沈低頭輕聲數着步子,往前走了好一段才停下,抓起一捧土撚過:“半月中間還有過兩次,最近一次在三日前,離魏師叔那差了百裡。”
甯千岫心中稍一換算,若是按照這個速度,怕是不過一年,大半個平原都要淹沒在不渡海底下。
魏雲遊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站起身遠眺不遠處的汪洋大海:“這些漁村可以不用去了,怕是遇不到活口。現在要知道真相,隻有出海這一條路了。”
太像了。
甯千岫忽然開口:“短時間内大幅提升實力,魏師叔,千晝鎮便是如此。”
可這仍然無法解釋,人有靈智,才可以依靠邪術用大能的神識碎片強行提升修為,可鲸獸從未有開智一說,又如何套用千晝鎮的法子?
正思索間,甯千岫忽然聽見魏雲遊一聲厲喝:“誰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