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剛剛那場比賽的影響,敗者組的這一場換位賽打的十分艱難,前面四局硬是每一局都拖到了搶七才堪堪打了個2-2平局,而最後一局的單打則是在搶七決勝局中鏖戰到58-56後由敗者組拿下比賽。
廣播中黑部的聲音适時響起:“球場換位賽總比分3-2,由敗者組獲勝,集體晉升至四号球場,以上。”
“今天的熱鬧有點一般诶,不如之前平等院那場好看,四号球場的居然被拖到這個程度,啧啧啧,是吧精市?”
片刻沒有回應,入江轉頭一看,原來幸村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并且在睡着之前還很難得地把披在肩上的外套蓋在身上,其熟練程度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跟毛利一起開小差的時候學到了不少逃訓小妙招。
久違升起一絲愧疚之心的前輩立誓良心做人(僅限今天),十分體貼周到的陪吃陪喝陪玩了一下午如果不是被婉拒的話甚至還打算給孩子講個睡前故事後,硬是在九點半就以‘明天出差的那幫煩人精就要回來了咱們得養足精神不能叫他們看扁了’為由把幸村忽悠躺下,力求從各方面保證幸村同學的甜美睡眠。
這一天過下來幸村甚至覺得有點恍惚,隻覺得自己的作息一下從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版切原赤也跳轉到晚上早睡早上早起版真田弦一郎,立海大的部長就連作息都是集部員之大成者,毫無死角。
在陷入睡眠之前幸村腦海中的最後一個想法是,入江前輩從哪兒買的假咖啡,一點用都沒有……
“現在進行的是U17世界杯總決賽單打二的比賽,目前場上比分1-1,中場休息後的第三局将成為本場單打的賽點局……”
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轟然炸在幸村腦海中。
那是上一世的他,打過的最後一場公開比賽,也是久負盛名卻不敵天降紫微星的神之子倒數第二次出現在公衆視野中。
在日/本隊已經連輸兩場的情況下,最後的那一局不隻是單打二的賽點局,也是整場決賽的賽點。
比賽中具體的細節已經在時間的長河中與舊日沉疴一起被深埋地底,所有人對那一場比賽的印象唯有兩個字——慘烈。
全世界的觀衆,沒有人能想象到這樣一個纖細美麗的少年,是如何拼上一身骨血,以燃燒生命的方式打出的驚天一球,漫天火紅的虛影照亮了整個賽場,似早有預感,如悲切的孩童般為他送别。
幸村的腦海中不斷閃過一張張熟悉的面容,隊友,對手,前輩,後輩,後來的幸村從未抱怨過教練組将如此大的壓力交付于17歲的神之子,就如同11歲的幸村精市從前輩手中接過立海的旗幟,并毫不猶豫地立下三連霸的誓言。
‘沒能帶領立海拿下三連霸……但至少這場比賽我絕不能輸!’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幸村的耳邊回響的,隻有自己平穩又堅定的心跳聲——
‘咚,咚,咚……’
伴随着敲門聲響起的還有入江難掩笑意的聲音:“小精市,起床咯!”
幸村掙紮着從夢中醒來,睜開眼就差點被前輩金黃金黃的卷卷毛亮瞎了眼。
“坦白從寬,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偷偷熬夜了,怎麼看起來比昨天還困?”入江把人拉起來,“我就說昨天應該讓我給你講睡前故事吧,我從數據男那學來的,立竿見影包昏迷的,連平等院都熬不過一輪。”
“就是做了個有點長的夢,”幸村揉揉眼睛,突然反應過來,“你給平等院哥哥講睡前故事?”
入江嚴肅搖頭:“不,那是大冒險輸了的懲罰,鑒于當場隻有平等院一個受傷隻能被迫卧床休養的人,我姑且稱其為哄睡平等院大作戰。”
幸村一邊洗臉一邊驚訝:“他居然有這麼聽話嗎?”
“怎麼可能,”入江露出熟悉的笑容,“我很貼心的在他維生素裡放了兩片褪黑素。”
幸村滿意地點頭,管他怎麼哄的反正最後人睡了,這才是他熟悉的U17。
“诶,不過你做了個什麼夢啊,開着暖風還一身冷汗。”
“這個嘛,說來話長,”幸村拉開窗簾,任由冬日的暖陽照在身上,“不過算是個美夢。”
凡是種種,皆為過往,新的一切還未開始,可不是個美夢嗎。
入江靜靜看着眼前的少年,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但片刻後隻是笑着幫他拿起外套:“走啦,煩人精們回來了,平等院好像還從外面撿了個孩子回來,好奇怪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