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除了幫大家弄手機電視,還有空調遙控,或者吃喝上的一些小事,蕭寄雪也跟大家越發熟絡。
偶爾還會因為幫小朋友輔導作業,東一家西一家地蹭飯,日子不要太美。
這天,正美美地躺在二樓陽台藤椅上,喝着小酒呢,就看到一大群人氣勢洶洶地沖進了隔壁東爺爺家。
自從那天踢裆事件後,東爺爺就不敢招惹蕭寄雪了,每天埋着頭,恨不得看不見她。
不過,背影似乎更佝偻了,還總是o型腿走路,看來是真知道怕了。
一群人沖進了東爺爺家後,推推搡搡,吵吵嚷嚷的,蕭寄雪這個代理村長肯定不能縮在後頭,最主要的是,她是真想知道這老東西又幹啥了。
“老不死的東西,髒死了,你有病你知不知道,還敢去我家找我媽,我揍死你信不信?”
“老不要臉的,我打死你個老不要臉的,你個害人精,一把年紀不學好……”
雲嬸子正伸長脖子看得激動呢,見蕭寄雪來了,連忙拉着她往旁邊走。
“你個小姑娘家家的,來聽這事兒幹嘛?髒耳朵。”
蕭寄雪一聽,媽呀,更感興趣了啊。
雲嬸子也是憋不住的,見蕭寄雪眼睛裡都冒光了,就窸窸窣窣地躲在了院子邊上,一邊嗑瓜子一邊開始絮叨。
“哎喲,這老不死的,真是不要臉哦,年輕時候的爛債……”
東爺爺年輕時候,模樣長得還不錯,老婆娶回來,也過了點好日子,就是管不住下半身,跟四裡八鄉的寡婦,還有那種能勾搭的女人,全都勾搭了個遍。
“哎喲,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呢?這都是小場面,你是不知道,有一次,就被那女的老公撞見了嘛,那條腿,喏,就是被那老公活活打折的,老了老了,也沒個正形……”
蕭寄雪“嘶”了聲,不由看向被揪出來的東爺爺,腿活活打折了都不改啊,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有點辱狗了。
“那這次又是怎麼了?這家孩子的媽,跟東爺爺搞一起了?”
蕭寄雪看着東爺爺那個老頭樣兒,鼻子裡都要聞到老人味兒了,有些作嘔。
雲嬸子倒是門兒清,眼睛發亮,“哎喲,那可不,聽說是跳舞的時候勾搭上的,那女的還來他家住了好多天呢,你沒回來的時候,這兒子還過來鬧,甩了滿院子的衣服,内褲胸罩亂丢,我看還好多蕾絲的呢,聽說好多都是這老不死買的,老不要臉哦……”
蕭寄雪聽得忍不住跟着啧啧了起來,一向不吃瓜子的她,也忍不住開始磕。
還别說,聽八卦的時候,就得磕點東西。
那家人在東爺爺家打砸了好一會兒,但是屋裡實在沒什麼值錢的,而且味道也不好聞,就開始去打東爺爺。
東爺爺這會兒就跟死烏龜一樣,縮着腦袋,一聲不吭,真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了。
好歹東爺爺是小南村的人,年紀也大了,好多秃頭大肚的叔伯就過來攔着,免得出事,又去通知了村長,怕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蕭寄雪看着一群白背心,灰色短褲的秃頭大肚老頭拉拉扯扯,跟遊戲裡沒買皮膚的npc一樣,滑稽死了,樂不可支。
很快,村長三爺爺就來了,看到蕭寄雪在一邊蹲着嘿嘿笑,連忙招手喊過來。
“你好歹也算代理村長,這處理鄰裡糾紛,調解鄰裡,建設美麗新生活,也是你的責任,來來來……”
三爺爺看到東爺爺就大概知道什麼事兒了,一臉怒其不争地龇牙,可惜年紀大了,牙齒掉了好多,露出了牙床,一點都不兇。
他捂着胸口,指着東爺爺大罵,“你說說你,年輕的時候就吃虧,老了還吃這個虧?你遲早被人打死,活該……”
那家人聽他這話,這是一點沒關心他家的事兒啊,連忙竄上來。
“什麼意思呢?要包庇啊?我可告訴你,我媽被這老東西傳染了病,知道嗎?現在我家整個亂套了,我跟這老不死的沒完……”
蕭寄雪一聽就懂了。
我的媽呀,隻覺被東爺爺拉過的手臂都有點癢了,知識讓她懂基本常識,但心理上還是頂不住,恨不得現在回去拿84狠狠搓搓層皮下來。
她知道事兒鬧出來,就得解決,這種病傳出去,實在太難聽,甚至影響她這個鄰居。
“别别别,哥哥哥,千萬别沖動,出事了對誰都不好,都是做子女的,為了父母的名聲,也為了自己和子女将來的名聲,咱們去村委會坐着協商,這裡吵架也沒用,千萬不要沖動呀。”
那男人還帶着眼鏡呢,伸手頂了頂鏡框,看着蕭寄雪漂亮的臉蛋,勉強順了一口氣,松開了手。
到了村委會後,東爺爺還是一副死樣子,跟個蝦米一樣,勾搭的時候眼睛發光,這會兒就是死魚了。
有色心沒色膽的窩囊廢。
蕭寄雪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後,便請村長給東爺爺的兒子打電話。
今兒這事兒村裡肯定是搞不定的,那家人來者不善,估計得商議賠償了。
總不能讓人沖動之下,真的打死人吧?這是法治社會,到時候拖累的是兩個家庭,别到時候連累大家還要上新聞丢人。
眼鏡男在面對蕭寄雪這個女孩子的時候,怒氣總算能收斂一點點,但說着說着,都要流眼淚了。
“……我老婆剛生完孩子,我媽照顧月子呢,要不是我老婆心細,讓我帶我媽去體檢,我都不知道這事兒,現在我老婆整個人都炸了,孩子也不讓我抱了,我就是個工薪階層,還要上班,我老婆坐月子得有人照顧啊,她娘家又遠,我媽現在還得了這個病,你說我怎麼辦?我老婆都要跟我鬧離婚了,嗚嗚嗚,我好好的一個家都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