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茉皺眉,表情很是嚴肅,好看的眼睛有些幽深似乎是在苦惱,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那指紋呢?身份證上總會錄入他的指紋吧。“柯敏插話道。
警員有些遲疑,瞅了瞅林靜茉的臉,又瞅了瞅柯敏的臉,見林靜茉點頭示意,他才繼續說道:“黃津的身份證沒有指紋信息。“
“沒有指紋信息?“林靜茉詫異地驚呼出聲。
“是的,早年對于身份證信息的錄入比較松懈,同時黃津這些年來沒有更換過身份證,于是信息也沒有更新。“
“那這樣該怎麼确認身份呢?“這讓林靜茉有些犯難。她本想着先通過确認身份來反詐那個從溫嶺村帶回來的男人,從溫嶺村押送到警局那人沒有說過一句話,無論問他什麼問題,得到的永遠是沉默,是個難搞的家夥。
陳聃闵從審訊室裡出來,一臉喪氣,顯然也沒有從那人的口中套出話來,聽到衆人的議論他提議道;”“哎,不是養殖廠裡有發現一些黃津的生活物品嗎?還有那個管事的黃錦讓他認認看,他們不是一塊幹了好幾年,表面長得再像,性格行為上絕對是有區别的。”
陳聃闵四處亂瞥,繞了警局大廳一圈問:“程浩呢?”
“他去張欽那間審訊室裡了。”一位警員回答道。
陳聃闵打算先晾那人一會兒,等李榕回來再說。他又進了另一間審訊室。
裡面是胡小天的奶奶,張欽。
她的情緒激動,即使是坐在審訊室裡,也是中氣十足,高喊着自己沒有犯事,讓警察放她出去,倒是一點也沒有參與綁架自己親孫子的心虛與不安,理直氣壯的很。
陳聃闵覺得有趣,進去也不坐下,就那樣背着光站在她的面前。她說得正上頭也沒有發覺屋裡多了個警察。
張欽保養的不錯,看不出來是六十好幾的人,想來這些年日子過得也不錯,應該不缺錢,那又為什麼要綁架自己的親孫子呢?這一點陳聃闵一直都沒有想通。
“警察怎麼能亂抓人呢?啊!還說我故意不接電話,我在打麻将,哪有空接什麼電話,我忙的很。”張欽還在怒斥着,似乎影響到她今天的娛樂活動是多麼大的罪過。
程浩整個人都被這個無恥的老太太壓制,像是被奪走食物的倉鼠表情有些畏縮,半張着嘴想要開口又被打斷。
“我說讓我回去,我還要看孫子呢,你們小心我找律師啊!”
“你們這些警察不好好去破案子,找兇手,抓人抓到我這個老太太身上,你們覺得我綁架自己親孫子,這怎麼可能啊!”
“我怎麼會去綁架自己的親孫子呢!你們就憑那個那麼模糊的錄像,這能叫證據嗎?它都沒有拍到我的臉,我看你們警察也都是廢物,該不會抓不到人讓我這個老太太頂罪吧!”
張欽的語氣越發不客氣起來,越發口無遮攔起來,仿佛全身炸起刺沒有任何人可以靠近。
程浩的臉色也因為張欽的一通胡說八道漲的通紅,氣的不行。
陳聃闵是在看不下去張欽的潑婦樣,嚴厲道:“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張女士。”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警告道:“這裡是警局不是你家。”
張欽被這一聲唬住,安靜了下,來一聲不吭,直直地瞪着陳聃闵,表情很是不爽。
陳聃闵也不在意張欽的敵視,反而和聲細氣又安撫道:“小天奶奶我們也就是簡單問您一些問題,您回答之後,我們就放您走了。”
“我知道您也忙,人過來也沒準備,我們也是說話直接了,你見諒。”陳聃闵說着拿起程浩面前的張欽身份調查檔案,打開。
因為陳聃闵的這幾句話,張欽的表情變了變,臉部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下來,她挺直了背,仰着頭,看向陳聃闵。
“您今天是都在村裡嗎?”陳聃闵問。
“是。”
“那您兒子給您打電話的時候,您在幹什麼呢?”
“搓麻将。”張欽有些不耐煩地回答。
“村裡在哪裡可以打麻将啊?”陳聃闵沒有接着直接詢問前幾日綁架的事情,反而提起了麻将,張欽像是提到了感興趣的事,明顯放松一下,說:“前一段時間我們村禮堂裡可以打麻将,最開始我也不去的,我麻将打得少,技術一般的,不過呢,我們也不賭錢,就玩個意思,打發打發時間,我有時候回村裡也就打打麻将聯絡聯絡感情。”
“那您這幾天都在打麻将?”
“是啊,我孫子丢了,我也沒事做,幹等着急,我整宿睡不着,還不如去打麻将。”
“那您孫子找回來了,怎麼不去看他?”陳聃闵接着問道。
“哎呦,我也着急啊,但是正好有點事情耽誤了不是嘛,反正也是找回來了。”張欽語氣平平提起孫子反而沒有麻将熱切。
程浩指着檔案紙上親子關系那一欄,向陳聃闵使了個眼色,張欽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張順,小兒子張利,未婚。就一個孫子,胡小天。
陳聃闵心裡隐隐有了些猜測。
“張利欠錢了?”陳聃闵開口,盯着張欽的臉。
老太太一聽,眉頭突然皺起,又意識到什麼樣,恢複了面部表情。
“張順不拿錢幫忙,你一個老人家,哪裡拿的出來那麼多,你又不滿意這個大兒媳,孫子也不跟家裡姓,你就找人合夥設局綁架了自己的親孫子,對吧。”
陳聃闵每說一句話,張欽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沒有,你在胡說這是污蔑。”張欽有些底氣不足地反駁。
“小兒子還在村裡吧,是不是催你拿錢,可是那些綁架的贓款你還沒有拿到,你也不敢回鎮裡面,對吧。”
陳聃闵說着還站起身,看了老太太一眼,作勢要走。“其實那幫你的人都已經承認了…”
陳聃闵還沒有說完,老太太心理先沒有撐住,哭喊道:“哎呦,警官我錯了,我也是一時糊塗呀,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