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離開快遞站
“我們去趟醫院,吳明跳樓了。”李榕挂掉電話,面色凝重,黑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吳明跳樓了?”周喬有些震驚,一個剛出完車禍急救完不久的人,去跳樓?這有些匪夷所思,從吳明的生平經曆來看,他并不是一個經曆挫折輕易放棄的人。
“事發突然,他從病房窗戶那裡跳下去了。晚上值班的人都在門外,吳明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沒有人發現他爬窗,窗戶的限位器被人拔掉了,能直接推開。”李榕說着将手電筒關掉,拎在手裡,步子邁得很大。
限位器被拔掉了?這難道是個有預謀的跳樓嗎?周喬想。
周喬緊跟着李榕問道:“那黃津呢?他不是和吳明一個病房,他沒有感覺到嗎?”
李榕拉開車門,從他的表情來看吳明跳樓的舉動似乎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歎了口氣,“從車禍到醫院,黃津就沒有清醒過,我們現在去現場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路上李榕開得飛快,街道旁的樹一閃而過。
“這裡面有多少?”周喬問起那個快遞包裹,剛才在快遞站附近人多眼雜,目測來看那個中等個頭的包裹無法裝下那麼多現金,兩百萬至少需要60×50,高40厘米的體積才可以勉強裝下。
“100萬。”李榕回答道。“那個拉杆箱我覺得還需要再去找找,也許裝着剩下的錢。”
“你說有沒有可能那個快遞員拿走了一部分?”周喬小心猜測道,雖然這個快遞員跟吳梅的聯系密切,但現在并沒有證據指向那名快遞員小趙有作案嫌疑,一切隻能當作是一種可能。
“我也不太清楚,但他願意幫助吳梅寄走贓款這件事幾乎實錘了,他不可能一點都沒有發現吳梅寄走包裹的不正常,物品不正常,時間也不正常,如果是常人的話,第一時間絕對是問清楚而不是繼續幫忙,他是幫兇的可能性更大。”李榕給那個還未見過面的小趙下了定論。
“而且吳梅寄出的地址是團結小區,延後發貨到15号送達,上門送貨,估計是那個小趙幫忙搞定的。”李榕補充道。
“團結小區?吳梅把錢寄回自己家,這又是什麼目的,難道她猜到了警察短期内回去她的住所搜查嗎?”周喬捋了捋頭發,搞不清吳梅這一系列兜圈子的行為。
“不僅僅如此,我去團結小區調查的時候,吳梅住的那一間宿舍,不,應該說是一整間房子都太幹淨了。”李榕回憶起團結小區13樓02号房的不對勁的地方,愛幹淨整潔沒有問題,但是從她們的口中得知她們的工作并不輕松,耗費大量的時間去維持一塵不染對于她們來說一定不容易,這一切的準備更像是早知道警察會來檢查,需要提前處理準備一樣,吳梅到底知道什麼,又到底是怎麼死的,還有那幾個人身上的毒,是她下的嗎?
“我還翻閱了其他寄到團結小區的快遞單子,都屬于普通的生活用品寄存,有好幾個都沒有署名,地址不是吳梅宿舍且記錄都在兩周前,快遞件是找不到了,不過應該和贓款轉移沒有關系。”
剩下的錢到底去哪裡了呢?周喬聽完李榕的一席話,茫然至極,他忽然想起下午在黃津家沙發底下發現的20萬現金,那些錢又是什麼來曆?
“你覺得那20萬現金是贓款嗎?”
“不是。”李榕不假思索否定道。
“為什麼?”
“我剛剛檢查包裹裡的現金捆包方式和黃津發現的不一樣,雖然都是白條封,但餘下白封條的長度明顯都了一截,而且據胡小天父母所說那些現金應該是新鈔,從黃津家裡發現的現金是舊版鈔,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但一定不是來自綁架的贓款。”
“如果按照這樣的邏輯來看,前幾天的入室盜竊案會不會真的和這場綁架案有關系。”周喬指的是玉津鎮前一段時間頻發的盜竊案,有不少家庭丢失了珠寶手表等貴重物品。
“哦?為什麼?”李榕反問道,看不出他是認同還是否定周喬的猜測,隻是鼓勵周喬接着說下去。
“入室盜竊案獲得的贓物,大部分人都想要快速且無痕迹的處理掉,最經常使用的就是現金支付轉移在黑市裡賣掉,加之黃津家還發現了哥冬木這不也恰恰說明了他有些特殊的路子,說不定可以幫他快速洗錢。”
“而且他參與了綁架案,我們沒有調查到他和胡小天一家有矛盾,沒有人情世故上的紛争,那就隻有一個最直接簡單的原因,他需要錢,而且不少,這也是動機之一。”周喬念念有詞分析着,時不時還看一眼李榕,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李榕表情如常,點點頭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周喬有些摸不清李榕的想法,自己的猜想基于之前參與分析過的案件經驗,不比這些專業人士長期接觸的豐富經驗。
李榕沒有評價周喬的猜測反而轉頭看向周喬,開口道:“你是第一次參與案件嗎?我看到你的簡曆上并沒有參與過案件調查,寫的是協助進行檢驗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