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的世界裡,看不見一絲光芒。
就算伸着手,感受到的也隻有一片虛無,他的雙眼被限制,嗅覺也沒有絲毫的用處,隻能依靠觸覺前行。
那種不安感充斥着他,直到手碰到了一個溫熱的物體,他吓得收回了手,下一秒便聽到了一陣熟悉的歎息。
“你到底在做什麼?”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黑暗如潮水般褪去,隻留下一間純白的空間和他最熟悉的兩個人。
相較于格瑞口吻中略帶的無奈,秋的身形舉止就顯得親切許多,她向他張開雙手面上帶着溫柔又包容的笑容呼喚着:“金。”
情緒在這一刻如關不上的閥門,他向他們伸出手将他們擁入懷中,“我好想你們。”
在分離的無數日夜,那份思念就像一塊被水滴日月累積浸濕的石頭,總有穿透的那一天。
而他看不到,見不着,就連相遇的機遇和可能性都沒有,隻能依靠那點幻象,去鼓勵自己攝取能量。
金何嘗不知道這是一種自欺欺人呢?但不這樣距離他崩潰也隻是遲早的事。
就算是虛假的也好,就算這份溫暖是虛幻的,他也願意在此沉迷,為他朝思暮想的親人。
可時間總有結束的時候,就算是夢也有清醒那一刻,睜開眼的那一刹,映入眼中的是隻有他一人的空間,他緊緊抓着被子在意識回籠那一刻将其松開。
他翻了個身,将手伸進枕頭摸出了一張莎草紙,在微光的幫助下看清了紙上繪制的内容,這是一種他花了很多時間拼湊的地圖。
有山脈,有一望無際的黃沙,唯有那珍貴的水源是由一幢幢看起來華麗又精美的房子圈起來的,就像是被控制霸占了一樣。
有關于這個世界的具體情況,金還未完全了解,他隻知道貴族享有了許多的權力和物資,以此推論圈起水源的地區就是所謂的貴族們居住的地方,那麼地圖上那些分散在山脈和沙漠之中的村莊就是貧民生活的地方。
金也在地圖上找到了之前被雷獅買走的地方,同樣也意識到他現在生活的這個村子是離塔納托斯沙漠最近的村子。
金輕輕撫摸上莎草紙,突然想起了許久未見的故人。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在那個地方發現寶藏。”他這樣感歎着,藏好地圖準備睡個回籠覺。
晴空萬裡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一陣又一陣的狂風襲來,發出洶湧的怒吼。
有兩個人正處于這個極端的天氣之下,使用着武器和拳頭,與一些長相怪異的生物對峙着。
說是怪物也不盡然,它們隻有模糊的虛影,隐約能瞧見内部流動的機器與電流元素,很顯然這是一群不符合這個世界科技水平的怪物。
無機質的眼睛閃縮着紅光,它們一邊語氣磕磕碰碰的播報着眼前的現狀,一邊向他們攻擊着。
“警……告……警告……”
雷獅躲過其中一隻張開□□出的光能炮,緊握着雷神之錘的手一扭,硬生生的将機器張開的嘴強制合上。
對付人雷獅可能還要考慮一下毀屍滅迹等等麻煩的事宜,但對付機械生物的話,這些考慮就顯得很沒必要。
再者這荒郊野外的,人煙罕迹,拾到它們碎片的概率也小得很。
佩利在雷獅進攻的時候,速度極快的在掌心分離之際,使出了一個黑色的球。
球在他逐漸遠離兩個手掌時,越來越大,直到他喊了一句:“雷獅老大!”
聽到佩利暗示的雷獅在擊垮一個機器的時候,連忙往後撤了幾步,正好避開了往他原先所在位置滾去的重力球。
漆黑的球體在停滞在空中,它周圍的空間一片扭曲,像是具有極大的吸力,機械生物也好,地下的沙子也罷,都被那漆黑的球體聚攏、壓縮。
壓縮到至極便是毀滅,就好像生物的誕生的,直到死亡變成細沙的過程,随着風飄向遠處。
塵埃落定,雷獅放下雷神之錘靠在上面小歇。
“這裡也不是。”他動了一下手,隐藏在袍子下的黑色手環閃了一下,一道光屏出現他的眼前。
他伸手在光屏點了幾下,出現了這座沙漠的地圖還有一個紅色的,時不時地閃爍的光點,雷獅操作着,很快就在地圖上紅色光點所在處打了個叉。
“雷獅老大,這裡也不對嗎?”佩利有氣無力的問着,雖然他喜歡打架,但對這種範圍式搜查最不感興趣了。
“嗯。”雷獅應了一聲,将地圖縮小,頓時許多叉叉出現在地圖上,“這三周幾乎把大部分沙漠都探查完了,除了一些異化現象,關鍵的東西還是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