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不是說要開始談戀愛找對象嗎,不去認識人,你找誰談啊!本來是私人party,我可是刷臉才幫你拿到一個入場券哦!”
程酩也覺得梁甜說的有道理,回複:“也好,那就去吧!”
很快程酩就收到了梁甜發過來的地址和時間,“到時見哦,大寶貝兒!”
程酩被梁甜給逗笑了,真是對她毫無辦法。
陽光從窗戶穿透進卧室,方奕成漸漸的醒來,看了看時間中午11:30了。做酒吧這行每天都要熬夜,今天起的算早的了。方奕成從床上起來,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來到窗邊看着外面的街景。小區坐落在市中心的繁華地帶,從窗戶外面可以直接看到央視大樓。方奕的住所大概八十平左右,正規的兩室一廳戶型,裝修簡潔而明亮,最關鍵的這是他自己的物業。從方奕成目前的身家配置情況來看,在北京有房有店有車,可以說是一個很不錯的男青年了。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男青年,如今還是單身,而且已經單身很長時間了,具體多長時間呢,這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突然間他想起來了什麼,他來到自己的洗手間,在一堆髒衣服裡掏來掏去,終于在一件深灰色的夾克衫裡面找到了一隻黑色圓珠筆,上面還印着某個品牌的英文字母。他又想到了程酩那雙眼淚汪汪的眼睛,他使勁的搖了搖頭。他拿着筆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煞有介事的玩着轉筆的遊戲,隻是這支筆老是掉在地上。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隻是想的出神。
不一會兒,方奕成準備出門了,在開門和關門的那一瞬間,他随手把這支筆扔在了門口的垃圾桶裡。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答應了别人的事,說扔就扔,這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善良人的做派。
方奕成來到一家私人展覽館的前面,但卻在車裡,許久沒有出去。透過展覽館的玻璃窗,一個優雅的女人在裡面忙碌着。年齡看起來三十歲出頭,成熟優雅的氣質很是迷人。
五年前的一個雨夜,方奕成與這個女人在卧室裡相擁,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我馬上就要出國讀碩了,下周就要離開了。”女人說道。
這個消息讓方奕成很是驚詫,緊接着說道:“你要出國?怎麼之前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
“嗯,也沒什麼好說的,而且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侯佳,我是你男朋友!怎麼是沒什麼好說的呢?”方奕成迅速的翻身把侯佳壓在身下,用力的攬住她的腰身繼續問道:“你出國了,我們怎麼辦?我怎麼辦?!”
侯佳看着方奕成的眼睛許久,緩緩的說出了一句話:“我不太習慣讓一個人對我産生依賴,這種依賴的眼神讓我覺得恐懼。”
聽到這裡,方奕成緩緩的松開了自己的手臂。坐起身走下床,穿起了衣服。侯佳的眼睛看着方奕成的背影雖有刹那間的不舍,但也轉瞬消散。
“你把我對你的喜歡,當成了負擔?”方奕成轉過身來看着侯佳。
“也許吧,總之我不喜歡這種被依賴的感覺。”侯佳看着天花闆,語氣輕松的說道。
方奕成緩緩的歎了一口氣,眼神說不出來的受傷,說道:“那……隻能祝你前程似錦,學業有成。我走了,下周就不去送你了,你應該也不需要。”
“嗯。”侯佳淡淡的回應。
方奕成離開了房間,停在樓下擡頭看着屋内映照着的昏暗燈光,之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深深的雨夜中。
方奕成看着展覽館裡那位風姿綽約的女人,又想起了兩人分手的那一晚。兩年前當他知道她已經回來的時候,隻要自己想她了,他就會默默的把車停在門外,靜靜的看着裡面的她。不去打擾也不敢打擾,隻有自己享受片刻深情。
半晌,方奕成平靜的開車離開了。這麼多年了,當年的那些不甘,氣憤,不舍,早已結了厚厚的痂。面對感情的無力,雖然内心會有無奈,但面上一定是雲淡風輕的,這是屬于世俗意義上成年人的體面。
車子離開後,玻璃窗内的女人緩緩走出門來,看着汽車遠去的一幕,眼神略有惆怅,微微搖頭。
“侯姐,你在看什麼呢?”一位員工開門倒垃圾,随口問着。
“在看一位别扭的老朋友。”說完侯佳就轉身進屋了,繼續和同事有說有笑的。
下午部門會議,程酩很期待能把上午想到的工作方案和領導彙報一下,如果能得到批準,她就準備大展拳腳了,她的心裡是這麼想的。不過令她失望的是,會議進程很快,大家并沒有真的聽進去她所說的話,自己想過的方案一個也沒有通過,被領導果斷的拒絕,并且沒有留下任何一絲被說服的餘地。
程酩面對着第二天就被領導否決提案的這種境遇,她沒有時間為自己的方案難過,她現在最擔心的是自己的試用期會不會通過的問題,領導會不會因為這樣一次表現而對她失去信心。這是她開完會後,内心的真實所想。同時她也感受到了一種自己與頂頭上司在溝通方面的不足。正如她之前所意識到的,她不會和上級或者是代表權威的那一方去溝通,如果上級再像新領導這種略帶強勢的性格,那她就更不會表達。在新公司的第二天,程酩就遇到了她的新職場首次危機。
好不容易焦慮的熬到了下班,程酩故作輕松的和領導打招呼,以繼續找房子為由就準時下班了。程酩出了辦公大樓,使勁的呼吸了外面的自由空氣。她現在是害怕的,那種對于職場的越來越不适應的一種感覺又回來了。上一秒還想大展拳腳的她,沒想到隻是這麼一下子,那種不安的焦慮彷徨就又回來了,她再一次陷入了迷茫。但不管怎樣,天塌了她明天也得上班,隻要還沒被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