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的腦袋在溫熱的懷抱中拱來拱去,狐狸眼兒有些失焦,水汪汪的,格外好看。
白淺是個會享受的,忙活半天總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左手疊右手,腦袋放在手上,正經八百打量起身下人。
“劍眉,星眸,玉面……”一邊說,指尖一邊在人家臉上留下指溫。
“emmm,身材也不錯,就是瘦了點!”
啊,腦袋暈乎乎的,快要擡不起來了。
白淺哼哼幾聲,絞盡腦汁的回想起方才潤玉的自嘲,提出抗議并反駁:“小郎君太多自謙了叭?若你這樣的容貌都稱之為醜陋,豈不是叫世間的凡夫俗子羞愧而死?”
潤玉面紅耳赤。
“淺淺,你喝醉了。”
定是醉酒之故,否則淺淺也不會這般胡言亂語。
白淺艱難擡頭,歪着腦袋:“醉?應該是醉了叭。”
此時,在指尖正好停在他的唇邊。
鬼使神差的,白淺的視線竟再也移不開了,就死死盯着。
然後……
潤玉隻覺得頭頂上方一黑。
唇上多了一抹桃花淡香……以及不屬于他的溫熱觸感。
“emmm,比我想象中還要軟。”始作俑者不但輕薄了人家,還評頭論足一番。
話音落。
白淺在潤玉不可置信的星眸中,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
一激靈。
十分的醉意,當即清醒七分。
白淺嗜酒多年,醒酒速度從未如今日一般速度。
眨眼,環視四周。
白淺暗暗哀嚎。
天啦,她到底都幹了什麼!
白淺啊白淺,你真真是出息了!居然借酒調戲良家應龍,天底下還有你不敢做的事兒麼?
老不正經!
白淺默默在腦門貼上這四個大字。
再看潤玉。
啊,白淺沒眼看。
看完更覺得自己是個辣手摧龍的大混蛋。
白淺,你要鎮定,别慌,千萬别慌!你可是受四海八荒敬仰的姑姑,怎麼能自亂陣腳呢?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
潤玉盯着她。
她低頭瞅潤玉。
誰也沒說話。
大寫的尴尬。
白淺靈光一閃,十分矯揉造作地倒向旁側,又十分戲劇性地故作快暈倒的樣子:“啊,醉得太厲害了,頭好疼,我得睡會兒!”
一團白光撞開房門,沖了出去。
徒留下潤玉孤零零躺在床榻上。
白淺一股腦跑進樹林,這才停下來,直拍胸脯:夠遠了……她的演技,應該過關了吧?
啊,明天……幹脆假裝酒後失憶,什麼都不記得好了。
白淺捶胸頓足欲哭無淚,她實在想不到更好的法子,重新面對潤玉。
所以,就這麼着吧。
白淺‘完美無缺’的演技,真的能夠瞞天過海,真的騙過潤玉了麼?
潤玉盯着房梁,還維持着方才姿勢。
良久之後,才慢吞吞起身。
寂靜的房間裡忽然響起一聲歎息:“既然醉了,困了,倒頭睡下即可……何必巴巴跑出去?”
此地無銀三百兩。
青丘白淺呀,這回怕是真醉了,才出此下策。
潤玉這般嘀咕着,星眸卻始終盯着白淺逃跑的方向。
黑夜中,那雙眸子越發深幽明亮。
隻那雙耳朵,灼燒般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