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信錦覓了。
“我們走。”潤玉理都不理錦覓,領着邝露直奔大殿。
潤玉第一時間,想到父帝。
錦覓身上的謎團,以及她陷淺淺于危險一事,眼下不是追究的時候。
外頭電閃雷鳴,雷公電母怕是已經對洞庭水族行刑了。
彥佑與鯉兒命在旦夕。
潤玉實在分身乏術,為今之計隻能向父帝求情。
隻要父帝能夠放過洞庭湖水族,淺淺與娘親在下界才能度過這一劫。
這是潤玉能夠想到的,能從根源處解決禍端的唯一方法了。
此事太微并未在大殿上,反而悠閑自得地在後花園品茶。
潤玉撲通跪在他面前:“父帝,三萬水族,蛇君與鯉兒,他們是無辜的。我母……”
潤玉改口:“簌離既已伏法,天後所為未免殺戮之心太重!我求求您,救救他們吧。”
“我願為他們作保,日後絕不會再生事。”
天帝面露難色:“天後也是順應天命……簌離謀逆,十惡不赦,理應按律懲辦!隻是,殺伐太重……本座也是于心不忍。”
“天後主動代本座去掌刑,本座斷無拒絕之理!你身為本座長子,不可帶頭壞了法度。”
太微言之鑿鑿,既溫和又有度。
既表達了自己的難處,又将一切推到天後頭上。
潤玉還想說服:“可是,父帝……”
太微已有些不耐煩。
起身:“好了,先退下吧。”
潤玉明白了什麼。
不再糾纏,眼含不甘地站起身,轉身跑了出去,再一次直奔大殿。
大殿之上,雷公電母負手而立,就在天後身邊。
清冷的眼眸迸射出淩厲,聰慧如潤玉,頓時明白天後意圖。
“雷公電母不在刑場,反而站在這裡;恐怕,母神想要責罰的,是我吧?”
天後荼姚顧左右而言他:“那些洞庭湖的三萬餘孽,都當認罪伏法。但他們為的是誰,難道不該一同認罰麼?”
“他們都是些手無寸鐵的無辜之人,求母神網開一面。”較之上一秒的劍拔弩張,潤玉還是低頭了。
荼姚笑了,又諷刺又得意。
那日洞庭湖一戰,所受的屈辱,終于找回了些顔面。
“母神?”荼姚似笑非笑,笑得好生暢快。“當日是誰口口聲聲說,要殺本座替你生母報仇?當時的夜神何其威風,何其強橫?”
“今天怎麼了,一點都不強了?”
潤玉知道,荼姚要得是什麼,想聽的又是什麼。
他衣衫一撩,利落跪在荼姚跟前。
卑躬屈膝:“是孩兒錯了,母神若要罰就罰孩兒吧。可那三萬洞庭水族,他們是無辜的。”
潤玉卑微至此。
天後心軟了麼?
不,她隻會更恨:“那三萬餘孽和你娘親,俱是包藏禍心,陰謀圖反!想要颠覆天界,死有餘辜!”
“法不誅心,唯看其行!我娘她縱使有不滿,但并未真正起兵。是母神你先……”
荼姚呵斥:“住口!”
“你謀害旭鳳,私蓄甲兵,意圖謀反,其罪當誅!其實我早就該一刀将你殺了!”
潤玉隻有再一次低頭認錯。
荼姚不依不饒:“夜神何罪之有啊!”
使了一個眼神。
底下天兵立馬将彥佑與鯉兒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