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的又怎麼樣?我就是讨厭她,恨她!誰讓她不識趣地橫在我們中間,一次又一次吸你所有的注意力!”
“我明明早就警告過她了,是她厚顔無恥,是她冥頑不靈,是她一步步逼我!”
錦覓迷戀而又憤恨地凝視着潤玉:“你的眼裡,心裡,原本隻該有我一人才對!”
“小魚仙倌,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她才是第三者,才是破壞我們的罪魁禍首!”
“你被她迷惑了心智,知道嗎!”
“潤玉,你是我的,是我的!”
錦覓的恨、怨、憎,發自肺腑,振聾發聩。
邝露沉默了,她更多的是不解和困惑;她實在想不通,錦覓仙子究竟是哪來的底氣,說出這些?就好像,她與殿下,曾經真心相愛過一般。
若不是她親眼見證上神與殿下的點點滴滴,說不定還真就信了她的一面之詞。
潤玉盯着錦覓,盯了許久。
她此時此刻的言論與表情毫無破綻,她的那些認知皆是發自内心。
潤玉忽而輕笑。
諷刺,又刺耳。
“我,是你的?你魔怔了麼,我怎麼不知道自己何時被你标記了所屬權?”
“錦覓,你發什麼癫?”
那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模樣,那副恨不得與自己拉開關系的模樣,太刺眼了。
錦覓一時昏了頭,吐出驚天秘密:“那你以為白淺又是你的嗎?她有自己的官配——天族太子夜華,他們之間甚至早已生了一個兒子!”
“她與夜華,糾纏三世。”
“你瞧,她終究是回去了;待她回去之後,将會與夜華重逢,重新在一起……并且,永遠永遠的在一起。”
潤玉猛然起身。
身長從氣勢上死死壓制住錦覓。
那雙眼睛,死死盯着錦覓。
面色如墨。
眸底早已狂風暴雨。
錦覓根本不知道,自己說漏嘴的這些,對潤玉意味着什麼。
邝露與彥佑,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二人之間猶如謎語般的對話。
邝露極有眼力,拉着彥佑和鯉兒從主殿退了出去。
将空間留給殿下。
主殿忽然就寂靜了下來。
潤玉披頭散發,眉眼間流露幾分邪氣,錦覓終于知道害怕了。
羸弱的身子顫抖。
錦覓恨不得咬舌,她怎麼、怎麼就!
潤玉面如秋水:“你,為什麼會知道淺淺來自于異世?又似乎對那個世界,她的故事,熟悉到信手拈來的地步?”
錦覓何嘗不震驚?
她沒想到,潤玉竟然知道,他竟然全都知道!
錦覓每一寸表情,都被潤玉盡收眼底。
良久後潤玉輕歎:“看來,淺淺猜測得沒錯!你,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錦覓。”
最大的秘密就這麼被潤玉無情揭開。
錦覓面如死灰。
她沒想到,白淺與潤玉已經親密到——毫無隐瞞的地步了。
錦覓掙紮:“無論你信不信,我是她,我是錦覓。”
潤玉嗤之以鼻。
毫不在意。
“你是誰,奪舍了誰,又取代了誰,我并不在乎。”
“識趣的話,将你知道的所有事,全部說出來。”
“否則我不介意,告訴旭鳳,他是如何被一個冒牌貨耍得團團轉的。”
錦覓擡眸。
看着眼前的潤玉,他亦有來日天帝的氣魄。
這也意味着,她不會再與這個人發生交集。
錦覓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這個男人眼中的厭惡早已呼之欲出。
他隻想知道,故事裡,白淺和那個人後面的故事。
就連白淺自己,都不知道的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