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上那雙含笑的眼睛,王珍珍總覺得他在笑自己。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那天晚上,他們根本沒有時間交流。
珍珍現在回想起來,她應該沒有暴露自己的地址才對。
不,等等。
王珍珍微微蹙眉:“那天……是你嗎?”
山本一夫不知道為什麼,對着王珍珍,他總是身心愉悅。
那種渾身舒暢的感覺……怎麼形容呢?
看着她,唇角就忍不住彎彎。
小姑娘。
防備心還挺強。
挺好。
男人肆意地淺笑着,好像世間萬事萬物都在他的心中——胸有成足。
他從懷裡掏出某個東西,塞進珍珍手裡。
指尖不經意在她掌心扣了扣。
珍珍一激靈。
定睛一瞧。
居然是她的工牌。
珍珍半咬唇瓣:“雖然但是……”
山本一夫自然清楚她在想什麼,無比善解人意道:“雖然但是,貿然調查你的資料,的确侵犯了你的隐私。”
“其實,馬小姐應該知道我。”
“在山本老宅時,家父曾提起過我。”
王珍珍雙眸一亮。
山本。
原來是山本老先生提到的獨子的那個山本武!
珍珍這才了然。
怪不得這人如此迅速就找到自己家,原來是小玲的雇主,自然能夠找到她。
山本一夫見珍珍放松警惕,又道:“雖然但是,我突然拜訪确實猛浪。”
“實在是,那天某人跑得太快了。”
“後來我才知道,某人從酒店跑掉後轉眼就上了回國的飛機。”
“我有心想要慢慢認識,奈何佳人不給機會。”
王珍珍被揶得,毫無反擊之力。
山本一夫忽然頓了頓,明顯遲疑兩秒:“你……還好嗎?”
“什麼?”珍珍一時沒反應過來,随即她明白對方指的是什麼,慌亂移開視線。
他問的是,她的身子還好不好?
該發生的早已經發生,山本一夫自然知道,那天晚上,是珍珍的第一次。
山本一夫不得不承認,那晚的自己過于猛浪。
他,失控了。
珍珍下意識看向媽咪,趕忙壓低聲音:“别說了。那天,我知道的,不是你的錯。”
珍珍事後記起來了,應該是被那兩個牛郎下了藥。
倘若不是遇到他……珍珍不敢想象,自己會遭遇什麼。
可并不代表,她願意一而再再而三提起那晚的事。
珍珍從來沒有如此荒唐過。
尤其是當着另一個當事人的面。
一想到自己跟這個男人,陌生的男人“坦誠相見”過,她渾身都不自在。
“我又沒……想要你負責什麼的。你找過來,做什麼?”從此别過,不也挺好的麼。
山本一夫挑眉,意味深長地看着她:“珍珍,我的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麼?”
“種花國有句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能夠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心髒猛地漏了一拍。
珍珍驚慌失措下,險些打破手裡的杯子。
山本一夫,無疑是一個俊美不凡的男人。
不知他是否有混血血統,他的五官格外深邃又深情。
珍珍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被異性如此直白的表白。
她不知該怎麼回應。
“……山本先生還是一起過去喝咖啡吧。”
笨拙地轉移話題。
山本一夫決定“好心”放她一馬。
客廳。
珍珍這才聽媽咪說,況先生已經決定入住樓上單元。
不知為何,況先生和山本先生面對面時,氣氛古古怪怪的。
最後,還是山本一夫主動告辭。
“打擾多時,珍珍,你能送一送我麼?”
珍珍猶豫片刻,沒有拒絕。
她親自送山本一夫下樓。
臨走時,山本一夫深深斜睨況天佑一眼。
況天佑為什麼下定決心入住嘉嘉大廈,他心知肚明。
他既然已經決定不會放手,就勢必與珍珍,與嘉嘉大廈聯系在一起。
故而,他與況天佑,自然——來日方長。
藏了六十年。
錯過六十年。
況天佑,我們的恩怨,是該有一個結局了。
車,已經停在嘉嘉大廈門口。
一路下來,珍珍沒有主動說話。
臨别在即,山本一夫再一次主動開口:“珍珍,别給自己壓力,不用急着答複我。”
“我短期内應該都會在港城——通天閣,你随時可以來找我。”
“當然,如果你同意的話,我來找你也是不錯的。”
“好夢。”
落在臉頰上的輕輕一吻。
如鴻毛般溫柔。
好似她是稀世珍寶,如此小心翼翼又倍加珍惜。
望着遠去的黑色車輛,王珍珍捂着心口。
心,動了。
抑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