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光柱直沖天空,形成環形的振蕩之痕。
那一天,所有人都見證了如奇迹般白如晝夜的夜晚。
号角吹響肅穆的哀歌,豎琴奏起欣悅的贊賞。
在聖樂中與【■■】的陪伴中,年老的祭司走完了最後的時光。
*
“火焚之谷最後一處暴亂已被鎮壓。長官,請給予下一步指示。”
戴着頭盔的執行(法)者低頭行禮,動作幹練沒有一絲錯誤,與平時給人的不良印象完全不同。
就像是學生面對教導主任。
不、或者說,是因為環境。
就算隸屬審判所(廳),隻要身處檢修院,就沒有哪一位仿生人會直接了當的暴露自己的真實‘性情’。
因他們都害怕被院長強迫來一套全套的檢修項目。
更何況————
還是在這已經被廢棄的(舊)檢修院的最深處。
危險的事物隻多不少。
處于培養液中的無機生命與有機生命,它們全都在訴說着檢修院與院長R·A對生命的漠視。
他們(檢修院)從未将生命與其他仿生人當成是真正的同類。
“你做的很好。”有着一頭紅發的健身房教練·羅曼親切的笑了。
但在這種環境下,他親切的笑容隻會顯得詭異。
“你吓到他了哦。M·A。”戴着兜帽的提燈梅林————亞納爾從一旁竄出,發出低低的笑聲。
“如果不是你約我在這裡見面,他也不會為了工作而在這裡出現。”M·A示意自己的下屬退下,然後邁步向亞納爾走去,錯身站在他的旁邊。
“說吧,你想給我看的是什麼。”
“不是我哦。”亞納爾搖了搖頭,圍着M·A轉了轉,腳步輕盈且愉快。
“是R·A他啦,背着我們做了不道德的事情。所以————”
“趁着他沒回來,我才想着讓你來幫我揭穿他的小秘密呀。”
亞納爾背對M·A伸出雙手,姿态誇張。
“你不需要我來幫助,隻是想拖我下水而已。”M·A一語道破本質。
“那又如何?當你來到這裡的時候,你便已經成為了我的共犯。”
亞納爾按下一邊的按鈕,原本空寂的牆壁開啟,露出其後無數的、裝在培育罐中的橘發少女。
“這可真是……天大的驚喜!對吧!M·A!”亞納爾扭頭看向表情沉寂的同事,期待的色彩在其周身徘徊。
“你說的沒錯。确實是驚喜。”
良久,M·A眉眼深沉的應和,想法和話語的含義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别。
在R·A不知道的時候,他遭受到了來自于亞納爾的、前所未有的背刺。
亞納爾:“來吧,mama,讓我們看看他到底還藏着多少把戲。”
興緻勃勃。
興緻勃勃。
從當初那位少女身上所剝離的事物,經過培育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呢?
将手放在完成度最高的「廢棄作品處」,亞納爾帶着笑意打開了罐子。
“竟然還活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