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件事情要一件事情來做吧?現在我要考慮的是亞亞塔特的事,可沒有功夫去管什麼客人不客人的事情。”
“而且将客人帶到教皇的面前————”
他将頭擡起,金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瘋狂。
“這件事也不是我要做的吧?”
他沒有聽大主教的話語,一個俯沖繞過瑪修,利用猩紅色的觸手将亞比雅丢到空中。
氣流聲傳來。
少年飛躍着湊到亞比雅的耳邊,這短短的一瞬突兀的定格,如惡魔或者是更加糟糕的存在之呓語,少年輕輕的開口。
“來讓我們接着讨論吧。關于饒恕的話題。未知的邪神,你知道你有多麼像是他嗎?”
什麼?
不等亞比雅反應,少年已将黑發的祭司從他的懷中奪了過去。
時間重新流動,半空中的亞比雅調整身體,落在地上,黑色的線從四面八方湧來。
亞比雅:“把他還給我!”
聖子:“很憤怒?很憤怒嗎?可我感覺不到啊,你的憤怒,你的憤怒。但我能看出,他确實對你很重要。看這個穿着,他是你的祭司吧,但我沒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你與他之間的聯系。他就這樣輕易的被我搶走,要怪,就隻能責怪沒有賜予他加護的你自己。”
說着,臉上帶着笑意的聖子朝着亞比書的胸膛伸出了手。
但就在這時,像是鐘擺鬧鐘一樣的聲音響了起來。
少年伸向亞比書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連表情都頓住了,過了一秒才說道。
“時間到了,今天是周日,我下班了。”
瑪修:“欸?”
少年如扔破布娃娃似的将亞比書從空中扔向了亞比雅。
好不容易接住亞比書的亞比雅呆住的發出一聲‘啊?’。
沒管任何人反應,丢掉亞比書之後的聖子興高采烈的回到地面,走向懵逼的瑪修和亞比雅,從身上掏出一根蠟燭,重新點燃了火焰。
暖色的光芒重新出現。
不管是詭異的氣息還是胡亂的觸手,全部都不見了蹤影。
少年:“抱歉,剛剛做的稍微有點過火了,你們沒事吧?”
瑪修:“什麼?”
少年:“為什麼表現的那麼驚訝?我下班了啊,每個周末的最後三個小時直到周一的淩晨五點都是我的‘休息日’。”
瑪修:“下班?”
少年:“嗯嗯。下班。”
少年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所說的内容有多麼的讓人詫異,乖巧的點着頭,沒有任何危險性。
少年:“我雖然是教國的聖子,但好歹也有自己的生活,為什麼那麼吃驚,你們難道不下班的嗎?”
聽到少年發出的疑問,瑪修與亞比雅還沒有說什麼,密探先生先破防了。
“我沒有下班的時候!我全年24小時無休啊!”
“哦,那你自己和教皇說啊,誰管你啊。”
下班後的聖子,似乎完全的失去了責任心,滿臉陽光的在密探先生的心上戳了一刀。
密探先生因為受到的震撼過大,直接化成灰色,失去了語言功能。
于是蒼老的大主教隻好捂住了自己的臉,再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沒有想到千防萬防,最後還是暴露了。”
瑪修:“暴露是指……”
少年:“别提這個了,不好意思啊,小姐姐。”
瑪修:“小、小姐姐?”
這人認真的嗎?
少年:“同時也不好意思了,叔叔。不,與其說是不好意思,不如說是對不起,差點對你重要的人下手。”
亞比雅:“叔叔?”
我有那麼老?
少年:“作為賠罪,我就幫你将這位昏迷的祭司先生恢複吧。請一定要接受我的賠禮道歉。”
大主教:“雖然教皇大人說是迦勒底的貴客,但他不論怎麼看都像是邪神吧?這樣做真的好嗎?”
少年:“沒事沒事,我不覺得他是壞人哦。”
大主教:“算了,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好,接下來要将他們帶回教國哦。”
少年:“我不要,這不是我要做的工作吧?嗯?”
少年攤開手,無形的空氣中緩慢的凝聚了一個新的機械燭台,不過這一個燭台和少年之前拿着的不一樣,多了一個小型的喇叭。
喇叭中傳出了和少年一模一樣的聲音。
【白癡老哥,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
被少年帶着一同走出森林的藤丸立香幾乎是驚訝的看着從幾分鐘前就因為不明原因開始焦慮起來的少年對準燭台上的喇叭大吼。
“竟然故意把燭台破壞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
【抱歉抱歉,稍微有點過火了。我不會再這麼做了啦。】
“算了,我現在也不方便問你這方面的責任。我現在已經找到被不懷好意的貓頭鷹精靈盯上的迦勒底禦主了,現在你那邊的進展呢?”
【我這邊嗎?】聖子看了一眼對他充滿不信任感的亞比雅與瑪修,飛快的說道。
【我不知道哦,因為隻有一件事情做完才能做下一件,教皇下了兩個命令,我們一人一個不是很正常的嗎?】
“什麼?”在藤丸立香旁邊的少年大吼,“别想着又把事情推給我做!你也給我負起責任來啊!每次你都是這樣,任務往往會被你弄得異常麻煩!你難道就不能一次性做兩件事嗎?!”
【有你在我為什麼要做兩件事啊!況且不是你突然從馬車跑出去說有不祥的預感要快點去找人的嗎?】
“我找人是因為再不找人人就沒了!結果你在那邊和迦勒底的從者打架,你這不是把事情弄得更加麻煩了嗎?!你怎麼不說話了?”
【大主教:抱歉,聖子大人,是我。】
“是你啊,大主教。讓老哥滾過來和我說話。”
【大主教:現在的話,他可能不方便。】
“有什麼好不方便的?”
【大主教:我會去和他談談的,聖子大人,其實我們這邊也稍微有些事情。那就先這樣了。】
咔嚓。
燭台上的喇叭壞掉了。
少年陷入了沉默。
而站在一邊看着的藤丸立香見他一直都不動,擔心他被氣壞,便問道。
“那個……聖子……你沒事吧?”
“聖子?”少年擡頭,露出沒有表情的臉,神态非常冷漠,“我現在不是聖子。你剛才沒有聽到嗎?那個鈴聲。我下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