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皇的命令?”銀發少年的臉上依舊挂着那經久不變的笑容,溫柔且令人安心,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無人能感覺到他的不悅。
“是的,聖子大人。”不好好穿衣服的男人站直身體,卻沒有将眼睛睜開,而是借用微笑的表情掩飾着‘不将眼睛睜開’的奇怪之處。
“你的兄弟已經先你一步回到教國了。他也很挂念你。”
“…………”
聖子沉默的打量着男人,過了一會兒,他莞爾一笑。
“神賜予教國審判罪人的權利,既如此,你來審判亞亞塔特也無可厚非。”
“就是這個道理,畢竟老人家我也有些支撐不住遠行了。現在可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
帶着瑪修和聖子的儀仗隊騎士,大主教緩緩的從外踱步而來,由内而外散發着一股慈祥的光芒。
這光芒太過刺眼,連男人閉着眼睛都能透過他的眼皮刺痛他的雙眼。
‘好閃!’
男人下意識的流出眼淚。
大主教笑的非常開心,甚至走向前去拍他肚皮。
“你是太想念我。所以見到我激動的流出眼淚了嗎?你這孩子真的是,既然想我就直說,多來元老院看看我啊。”
被死死拍了好幾下肚皮的男人受不了了,打了個寒顫,迅速後退,将衣服穿好,沒有再擺出那副松弛的狀态,連态度都好了不少,甚至變成了社恐,低着頭,額角一片青黑,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這個就不必了,神給予我職責,準允我期盼榮耀,我必将日日夜夜為職責所操勞。”
男人的手指如百靈鳥般輕盈,不動聲色的在外袍各處的綁帶上打起死結,臉色難看的說道。
“我要帶着我的下屬處理亞亞塔特的事情了,我們就此别過。”
大主教:“不和我們交接嗎?”
男人:“不、不了,我有特殊的辦法,你們也别呆住,快點跟上我。”
男人的下屬們:“是的!”
男人跑的飛快,因為是閉着眼睛,臨走到教堂門口時還差點摔一跤。
特特卡:“你沒事吧?臉色好難看,需要我治療嗎?”
正巧看到這一幕,和密探一起呆在囚車裡被儀仗隊的其他人一起拉過來的騎士語氣擔憂。
誰知感知到騎士和密探這對組合的男人臉色卻更難看了,他猛的扭過頭去,看都不看他們,帶着同樣臉色難看的下屬們飛奔到了遠處。
密探:“這人好無禮。”
騎士:“确實,如果我不是騎士,我才不想和他說話。”
密探:你是六七歲的孩子嗎?
密探非常想要吐槽。
但是隻要一想到他打不過騎士,他連個六七歲的孩子都不如,他就很想亖。
*
亞亞塔特的教堂内,聖子手捧機械燭台,細細檢查傳送陣,見剛才的粗暴傳送沒有讓機械燭台出現問題,才啟動它,與傳送陣對面進行溝通,進行大規模傳送。
白色的光芒由地面發出,當光芒停止時,他們的面前已不再是亞亞塔特破敗落灰的教堂内部,而是一處金碧輝煌的殿堂,牆面上由金銀二色構成的繪圖、其每一處都充滿着聖潔感,有序的坐落于精美的浮雕之間。
見聖子到來,早已有所準備的負責人捧着潔白的白布,和捧着金盆的人一同走上前來。
“聖、聖子大人,恭迎您的回歸。願您一如既往的受神恩惠,順遂平安。”
戴着眼鏡顯得有些弱氣的負責人有些膽怯的行禮,并呈上白布。
“還請使用。”
聖子沒有拒絕,用白布沾濕水後,擦拭手心的燭台,最後将白布燃燒殆盡。
與其說這是普通的清潔,不如說這是某種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