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他當場炸了。
“王宇天。”
王宇天今兒一進門,就看到婁閱闆着臉站在正中央,跟打擂台一樣等着自己。對方見人進來了,歪了下腦袋道:“你對誰都能發情是吧?”
“怎麼說話的?”王宇天笑了笑,沒放心上。
婁閱伸手攔住這人,拿出那條平角内褲,質問道:“你敢不敢再惡心一些?你往我衣服上搞什麼呢?!”
“弄髒了?自己去洗洗呗。”王宇天說着,伸手想拉室友衣角,但那人拍了他一掌,不給碰。他俯視了一眼婁閱,吐槽說:“裝什麼純。”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給我道歉!”
“我幹嘛要給你道歉?”
“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又沒弄你身上。”
婁閱血壓升高,終于忍無可忍了。
他倆站在入門的走道上,兩邊是牆壁。
王宇天想回位置,但室友堵着他。他想讓婁閱走開,可話還沒出口,就見那人突然一個驚人的彈跳,直接躍起近一米高,接着一腳踩在左邊的牆上,借力給了他一擊踢。
這腳流暢利落,輕盈到接近飛躍而起,要是放在武打片,那能讓導演一條過。
他來不及多想,就察覺臉往右邊沖了出去,差點撞到一旁的水泥牆。痛感與暈眩把王宇天弄傻了片刻,他呆呆看着地面,腦袋嗡嗡作響,完全沒理解發生了什麼。
沒幾秒,明亮的地磚上落了數滴鮮血。
王宇天摸了下鼻子,看到自己流血了,鼻孔好像漏的外賣袋,在不停滴落湯水。對方沒下狠手,否則按這力道,自己差不多能被他踢暈。
卧槽,婁閱這矮子,居然戰力那麼高?
他不知道舍友的人生履曆上,還有全國中小學武術錦标賽的榮譽,名次為初中組男子拳術第十名、短器械第五名。
婁閱落地的時候,衛衣的帽子剛好戴在頭上,順帶遮住了半張臉,他冷眼道:“你意淫我,我揍了你,咱倆算清了!”
最後他還比了個中指,算是跟這人徹底絕交。
那會兒是舒爽了,但他萬萬沒想到,王宇天後續做法會那麼絕。這人明明隻是流了鼻血,卻硬去醫院開了證明,還要報警拘留他。
打架這事可大可小,情節不嚴重的,輔導員調節就好,但是一旦鬧大,學校方面是可以嚴肅處理的。
結果就是,婁閱吃了院級處分,他第一學年的獎學金,就這麼飛了。
他這下才知道,有些人的做法,就是既然得不到,那幹脆毀了他。要說後悔,也的确後悔,早知道這一揍要花上千,他當初就不應該客氣。
所幸的是,換寝成功了。
他們四人寑有點特别,張澤斌家近,就在馬路對面的小區,上課走路也就十來分鐘。他本就不太睡學校,早想退宿了,現在寝室氛圍如此緊張,算是有了正當理由。
最後走的人,準确來說是王宇天,這人轉了專業,讓婁閱和祁信辰成功變成了兩人寝。
當然,婁閱删減掉了很多細枝末節,有些事想起來狗血又惡心,真是不願多提一句。
他用手撐着下巴,對謝鳴雨說:“我讨厭這個人。”
真心讨厭那種,但喬詩怡既然出現了,他又不得不去接近王宇天。婁閱不認識學姐身邊的人,隻有一個前室友能入手。
“我怕我忍不住揍他。”他放下手,将雙手擱在胸前,看着真有點想動手的意思。
謝鳴雨還是第一次瞧見婁閱這架勢,不過從自己被認錯成遊魂,挨了那一腳踢開始,他就明白這人是個隐藏炸彈,真實脾氣不太外露。
不知兩個學生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