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礁保持了她一貫的風格,堅持使用着她的,并不能夠很清楚聽懂别人話中意思的,沒什麼用的榆木腦袋。
曲青山再次被她輕飄飄的語氣給點燃,而燕闌珊對此早已經輕車熟路,一伸手,熟練拉住氣到要跳腳的曲青山衣服,冬琳琅也不再繼續看戲,既然已經回來了,總要先把陳海礁給忽悠進去再說。
得知去岚宗的大門在山上後,陳錦鯉擡頭往上看了看,默默為自己脆弱的小身闆捏了一把汗,冬琳琅看出了她的窘迫,主動提出帶她一程上山,其餘的幾個弟子見冬琳琅拍拍屁股就飛了,轉而也有樣學樣的跟着準備跑路。
曲青山剛喚出随身劍準備起飛,一股強勢的威壓從天而降壓的她身形不穩就要倒地,燕闌珊眼疾手快第一時間扶住了她,這股威壓來勢洶洶,衆多弟子都沒反應過來,紛紛摔在地上,在場的隻有陳海礁和海月,還有燕闌珊沒什麼感覺。
陳海礁和海月因為并不是宗門裡的弟子,故而這份威壓也不會落在她們的身上。
“闌珊,你怎麼一點事也沒有啊”
曲青山搖搖晃晃的站着,見扶着她的燕闌珊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總不能是宗門長輩厚此薄彼,隻偏愛燕闌珊,所以沒給她一點威壓。
“前幾天剛剛修為上有了點小小的突破,所以…”
燕闌珊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曲青山盯着燕闌珊看了好久,眼中是藏不住的興奮與期待,她雖天賦和心性都不及冬琳琅,但放在去岚宗内,卻也是難得一見的天之驕子,心中的傲氣自是有不少的,活到如今這個年紀,能讓她心甘情願佩服的人,隻有冬琳琅和燕闌珊。
燕闌珊修煉有所突破,曲青山比她本人還要高興。
但她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這股威壓像是察覺到了燕闌珊的修為變化,特意将威壓又提升了兩倍不止,這下燕闌珊臉上輕松的笑容瞬間消失,變成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在場的幾個弟子都知道,這股威壓本就是宗門裡幾個長老整出來的,說到底也隻是想用來做她們的試煉。
曲青山第一個往台階上走,燕闌珊緊随其後跟着她,其餘的弟子也一一擡腿往台階上走,端的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把一旁的陳海礁和海月都看愣了,試探性擡腳往上走了兩步,貌似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雖然看起來這盤山的台階多到數不清,估計都有将近上萬階了,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才剛趴了兩步,不至于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吧。
不過陳海礁雖然平日裡經常上山去采藥,身體素質倒也算得上可以,但就算是這樣,要一路爬到山頂,肯定也扛不住。
“海月,你怎麼不走?”
在海月失神的間隙,陳海礁已經輕輕松松的站在十好幾階上往下看她。
“來了來了”
海月連忙三兩步往上跑,突然就有點羨慕剛剛跟着冬琳琅走了捷徑的陳錦鯉,她真的不擅長幹這些體力活。
兩人最開始走的極為順暢,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看的曲青山心裡那個羨慕嫉妒,暗暗把山上宗門裡那些個不幹好事的長輩都數落了一遍,更是非常公平的沒有放過自己的師傅,甚至還比其他人更多了兩句。
陳海礁原本很有信心兩人能夠順利走到山頂,但很快她就發發現似乎周圍的環境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她有些緊張的握緊了海月的手,手心裡冰涼的觸感讓陳海礁覺得稍稍安心了些。
“海月,你有沒有覺得周圍情況有些不對勁?”
視線越來越模糊,這種熟悉的感覺,恍惚間讓陳海礁想到了兩人第一次誤打誤撞進入前塵鏡時的情況。
海月已經有些累了,她哪裡還能顧得上看周圍有什麼變化。
陳海礁很擔心,原本清晰可見的台階在眼前逐漸變得空白,原本就站在她身邊的海月一瞬間功夫消失不見,手心裡緊握着的手也被抽離,陳海礁滿眼都是茫然,不明白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我說宗主大人,您有必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對待一個凡人嗎,就算對方是被前塵鏡認主的天才,但自身說到底也還隻是個凡人,到時候要是真折在了裡頭,咱們可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山巅之上的去岚宗大殿内,幾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圍和一位年輕的姑娘坐在一起,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水鏡中的畫面,其中一位老者在看到陳海礁于水鏡中突然消失,就知道是宗門裡有人動了手腳。
而唯一能夠驅使得動萬天階這件神器的,也隻有曆代的宗主才有資格。
“不過是伸手幫她一把,擁有這般不出世的神器,如此絕佳的機緣給了她卻不能好好利用實在可惜,你等且放寬心,我看這小姑娘氣運非凡,定然是出不了什麼大事的,若是借這機會讓她和前塵鏡徹底融合,也不算浪費我的好心”
端坐中央的年輕女子神态溫和慈祥,雙眼微眯含着笑意,看向水鏡中的人。
啟用萬天階這個神器,她要花費的力氣可是不少,但願陳海礁的所作所為不會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