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它，能看到什麼”

陳錦鯉把前塵鏡放在陳海礁眼前，不偏不倚正好能照到她的臉。

“我自己”

陳海礁認真看了很久，除了因為哭過的眼眶有點紅腫之外，自己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的問題。

“還有呢”

陳錦鯉繼續循循善誘。

“還有漂亮的海礁”

一旁的海月飛快搶答，成功收獲了陳錦鯉的一記白眼。

“不知道”

陳海礁疑惑搖頭，她是真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陳錦鯉長歎一聲，把前塵鏡還給了陳海礁，煞有介事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道。

“你們兩個的心思都已經寫在臉上了，我根本不用猜就能看出來，偶爾也學一學怎麼隐藏情緒吧，就差把答案貼我臉上了”

陳錦鯉話音未落，她交到陳海礁手裡的前塵鏡突然發出震動的嗡鳴聲，陳海礁一個沒拿穩險些從手裡滑落。

“小鏡，連你也笑話我”

前塵鏡中一抹身影浮現在三人眼前，小小的女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頭上紮着的小辮子跟着身體一起搖搖晃晃。

“哈哈哈哈哈，陳海礁你也太笨了，我不行了太好笑了”

“别以為你是小孩子就能随便笑話别人，你也給我安靜一會”

陳錦鯉無差别嘴了全世界，一番連珠炮般占據道德制高地的慷慨發言，讓在場的兩人一器靈都羞愧的低下了頭，雖然還有些不情願的成分在内，但最終結果是毫無疑問的。

陳錦鯉以一敵三，宣布完勝！

剛剛醒來還有些行動不便的陳錦鯉被陳海礁和海月一人一邊攙扶着往外走，清風和煦，無波無瀾，太陽兢兢業業值守崗位，已經許久沒再見到過眼前的這幅景象，陳錦鯉難得的有些恍然。

沙灘上有寥寥幾個路過的去岚宗弟子，海浪将昨日激戰留下的痕迹全都掩蓋，一切都像是夢中出現的美好幻想，讓人小心翼翼，卻又忍不住沉溺其中。

“時間剛剛好”

冬陽站在距離帳篷前方不遠處的位置，看到是三人一起出來後，臉上挂起一絲笑意，她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已經等待了許久，海風絲絲縷縷吹起她的發絲衣角她都渾然不覺，朝着三人而去。

“宗主”

三人拱手一禮。

“宗主，您為何會提前知曉海月要離開的事情”

疑問懸在心裡太久，陳錦鯉終是沒忍住作祟的好奇心，她始終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冬陽會對這些事都未蔔先知，難道這世上當真有預測未來之說。

冬陽笑而不答，她很欣賞陳錦鯉那敏銳的洞察力，哪怕是比起如今的自己也是絲毫不遜色，但她并未将視線停留太久，轉而看向了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海月。

“海月，既然你已經看到了未來，那就去做些改變吧，在既定的命運到來之前，偶爾也學着像個人類一樣，依靠一下自己的同伴”

和在帳篷裡的陳錦鯉一樣，冬陽伸手拍了拍海月的肩膀，說話的語氣裡帶着些長輩該有的語重心長的味道。

窺探未來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份代價已經降臨在了冬陽的身上，她失去了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比生命更加沉重，而這份代價不知何時又會降臨在海月的身上，在此之前，盡力去改變既定的未來吧，海月。

“這是陣石，上面有宗門的傳送陣法，遇到危險捏碎陣石就可以回到宗門，一定切記，陣石最多隻能使用一次，還有，按照我給你們的地圖路線走，别進落青山”

冬陽的神色難得嚴肅起來。

“統轄落青山的山神消失了幾百年，如今情況非常危險，傳言其中甚至有殘餘魔族出沒，你們一定以自身安全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