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甯:“啊??”
他一臉懵地回頭看向池逢時,人端着杯水站得好好的,既沒有說話也沒有亂碰,怎麼就煩着他了。
季景殊摁下快門:“快去。”
蕭甯“喔”了一聲,快步挪到了池逢時的身邊:“那個,我哥說,讓你……呃,别煩他?”
他這話說得虛虛的,畢竟季景殊這個要求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你哥?”池逢時挑眉。
“我喊他哥,比較方便。”蕭甯解釋道。
“哦,行,跟他說我知道了。”池逢時點頭。
以前戀愛的時候池逢時沒事兒就喜歡盯着季景殊看,大部分時候季景殊都在做題。
被盯煩了就會像現在這樣,給他扔個紙條或者做個口型。
“你别煩我啊。”
池逢時兀自笑出了聲。
蕭甯覺得眼前這人有點莫名其妙。
那道灼熱的目光消失,季景殊偏頭看了一眼,池逢時正在低着頭玩手機。
拍完最後兩張圖後,季景殊站直了身子揉了揉泛着酸的腰看向甲方的工作人員:“怎麼樣,手模找到了嗎?”
工作人員睜着無辜的眼睛望着他,搖頭。
季景殊長歎了一口氣。
一套圖都已經拍完了就剩甲方心血來潮加的這麼一張,為了這麼一張圖再約一次時間再布一次景也的确不劃算。
這家公司雖然老闆想一出是一出,但到底也是個合作過很多次,給錢很爽快的甲方。
他需要靠拍攝商單去養他五湖四海拍照的這個愛好,單靠給雜志社供稿那隻不過是杯水車薪。
“就這一次,下次如果有新的需求提前告訴我。”季景殊說。
“诶诶好,麻煩您了!”
“布景上有什麼要求嗎,或者說你們老闆想要一張什麼樣的圖。”季景殊問。
“沒有,老闆說相信你的審美,讓你自由發揮。”
季景殊沉默了兩秒,點頭。
沒有要求就是最大的要求。
誰知道自由發揮出來拍的東西甲方到底喜不喜歡?
沉思了一會兒,季景殊偏頭看向蕭甯:“玫瑰花還有嗎?”
“有,但沒幾支了。”蕭甯說。
“拿過來吧,花上噴點水,再把那個鏡子拿過來。”
兩支玫瑰交疊放在桌面上,不規則的鏡子斜立着,季景殊伸出戴着戒指的那隻手,指尖輕觸濕潤的花瓣。
他摁下快門線的按鈕,看了一眼照片。
“左邊那盞燈再往左去一點。”
“再拿個射燈過來調成自然光對着我的手。”
一次又一次調了燈光,最後這張照片大功告成。
“用了第一張方案圖差不多的布景,你看看可不可以。”季景殊摘下戒指放回首飾盒,喊來工作人員看照片。
工作人員猛猛點頭:“應該可以的!”
“那就行。”季景殊松了一口氣,拆下鏡頭放回防潮箱裡,“圖修好後會發過去。”
“好的好的。”工作人員點頭,“那我就先走了。”
季景殊:“嗯,東西别落我這裡了。”
送走了甲方,季景殊緊閉着眼,擡手揉了揉酸脹的脖子。
“蕭甯,你收拾東西。”季景殊說完,走到了池逢時的身邊。
“這個是賽道的路線圖和時間。”池逢時遞給他一個u盤,“回頭要跨好幾個市,酒店我會幫你定好。”
“不用。”季景殊果決地開口,“我自己定就行,回頭會帶着發票找你報銷的。”
池逢時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很輕地笑了笑:“也行吧。”
“還有别的事兒嗎?”
池逢時說:“你戴戒指很好看。”
季景殊聽到他這番話,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你覺得你現在說這個話合适嗎?”
池逢時抿了下唇,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現在好像确實沒有立場對他說這麼暧昧的話。
“我接下來還有工作。”季景殊偏了偏頭:“慢走,不送。”
季景殊送客的态度很明顯,池逢時也不至于沒眼力見到這個時候去提過往的事情。
“啊,好。”池逢時點頭,“青泸見。”
等到池逢時走出工作室的大門後,收拾好道具的蕭甯竄到了季景殊的身邊:“哥,你衣服怎麼會在他那裡,你倆認識啊?”
“認識。”季景殊,“……以前同學。”
蕭甯“喔”了一聲:“怪不得你對摩托拉力賽那麼了解,原來是有個這麼牛逼的同學啊。”
“不過怎麼感覺你們倆又熟又不熟的,氛圍怪怪的,倒不像普通的老同學。”
季景殊瞥了他一眼。
蕭甯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看向他。
“哥,你倆學生時代是不是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