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振清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他說話,等到了一個柔軟的吻。
“我們這樣算是偷情吧。”姜振清的手指繞着他發尾扯了扯,有點興奮。姜寒輕輕哼了一聲,“不算,演戲他也不配演你夫君。”
“哦——”姜振清拉長語調,“那有配的我們再偷?”剛胡說八道了一句姜寒的氣息就壓下來,語氣有些危險:“牙尖嘴利,有配的是誰?”
姜振清連說了幾個你,姜寒才放過她,鬧了好一陣兒,終于回到正題。仔細說完各路消息,姜寒問:“沐天虞已經見過許故劍了,你這邊,許佑一直沒動靜嗎?”
“沒有。”姜振清搖頭,“我今天嘗試過外出,規矩說的是不能在戌時之後下塔樓,但實際上隻要獨自下樓外出就會被喜婆婆勸阻——就是不允許出去的意思。另外每隔一兩個時辰,她會上來确認一下我的狀态。雖然可以走窗,但畢竟是第一天,就沒輕舉妄動,想先等等你們的情報。”
“每隔一兩個時辰上來一次?”姜寒疑惑,“西嶺那邊不叫人喜婆婆就不會上樓,是東嶺管制太嚴格還是西嶺太松散了?”
姜振清坐起來認真思考,試圖把散碎的信息串聯起來。已知許故劍對外人目的不明态度偏友好,如果把這裡對标南疆部落勢力的話,西嶺五寨方方面面都比不上東嶺七寨。她也傾向于許故劍在争奪繼任者位置,且到了包庇外人給許佑添堵的程度。
從銀飾花紋聯系到圖騰聯系到祭器,碎片的具體位置已經找到,還差沐天虞确認是否能取出。但姜振清覺得很難強行打破這裡的規則,八成跟進山一樣,要走正路,也就是等待祭祀日。
那麼問題就變成如何在祭祀日上取得碎片以及如何帶着碎片撤離。從外紅塵返回修真之界的方法是用下來時生成的晶片開返陸界門,需要從落地處返回。
“祭祀日成親禮我們是主角,近水樓台,單說硬搶這一步沒什麼問題,就是看怎麼離開結界,是不是還要靠蠱蟲?”
姜寒也在考慮這個問題,說:“在祭祀日成親禮上搶祭器等于跟全寨近萬人宣戰,很難逃到寨門口,蠱蟲是被寨中人驅使的,不見得還能開門。”
“所以可能要摻一腳他們兄弟之間的事。”姜振清歎氣,“還要看許故劍的想法,部落處于閉塞之地,人就不擅弄權,你觀望一下他有沒有弑兄的意圖,再決定要不要接觸。”
“祭器這種東西會交換給我們嗎?而且事成之後,有反悔的可能性,畢竟‘開門’捏在他手裡。”
“那就殺!”
姜振清眼神冷下來,“這裡的衛隊畢竟不是真正的軍隊,再怎麼樣也比萬軍叢中取敵将首級簡單。隻要祭器拿出來了,先殺許故劍,再殺那個老的,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衛兵嘩變,就殺到我們能掌控局面為止。”
“逼到那種局面就别怪我們大開殺戒。至于出去的辦法,掌控了這裡總能找出來,我就不信有那麼邪門。”
“好。”姜振清決定的事情,姜寒一向沒有異議。最重要的後續戰術已經定下來,安靜對視片刻,姜寒輕聲說:“那我走了。”
下床落地悄無聲息,拉開竹窗的時候突然被叫住。姜振清跳下床,牽住他的衣袖問:“從這裡到祭器存放處,再到西嶺塔樓,需要多久?”
微弱的月光下她的眼睛反而亮得驚人,姜寒立刻就知道她想做什麼,沒有答話,直接一把拉住她的手躍出窗去。
聖蟲山三嶺并非是“川”字形,而是下方緊窄的“品”字形,東西塔樓之間的直線距離比各自去主嶺還要近。姜振清跟着姜寒一路狂奔,去祭器存放處時間不夠,但去西嶺塔樓跟沐天虞碰一面勉強來得及。
窗戶響動的時候沐天虞還奇怪雲冕有什麼消息忘了說又回來一趟,看到雲冕、姜寒、姜振清一個接一個跳進來的時候,擡手揉了揉眼睛确認沒有幻視,然後驚道:“身份暴露了?打起來了?”
“沒有沒有。”雲冕還是站在竹窗邊上警戒,解釋說:“我在下面看到清姐的時候也以為出事了,沒想到純是藝高人膽大,啧啧……跑得可真快啊。”
姜振清剛把氣喘勻,先把跟姜寒商議出來的結果長話短說。祭器的事雲冕已經傳達過,沐天虞确定山洞裡也是一處結界,不使用暴力脅迫的話隻能等待祭祀日他們自己拿出來。
“對于祭祀日會發生什麼,有頭緒嗎?”姜振清問。
沐天虞覺得是種蠱,據她觀察,喜婆婆身上的不對勁很突出,面容蒼老,身手矯健,但偶爾會突然變得遲緩,雙眼無神像她看起來的年紀該有的樣子。
“是隻有喜婆婆這樣,還是别的寨民也會這樣?如果這裡的寨民身上大多都有蠱,祭祀日給新娘種蠱就更說得通了。”沐天虞給姜振清遞了杯茶,“喜婆婆我不叫不會上樓,之前沒想到,下次可以我去你那邊。”
姜振清捏着杯子疑惑道:“你怎麼有茶喝?”
“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