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是怎麼和謝輕說的,反正一切都很快,像是做夢一樣。
謝逢走的那天早上,陸霖一直躲在房間裡沒出去。
他就坐在書桌前,麻木的整理桌子上的書。
等他打開房門,他才看到地上放了一個黑色的盒子。
一個禮物盒。
裡面是一支某個牌子的紀念版鋼筆。
還有一張紙,入眼是一行字:“我和顧亓送你的禮物,那天你怎麼走了?”
落款是一個言字。
禮物盒的最底下,是一張打印出來的照片。
看到那張照片,陸霖幾乎是無法控制地落下淚來。
心髒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淩遲,然後從二百五十九米的高空墜落,摔得一塌糊塗,成為一灘爛泥。
是他,搞砸了所有的事情。
他再沒有理由,再沒有借口,去見那個毅然決然已經走了的人。
頭暈,四肢乏力,陸霖根本站不住,隻能扶着牆慢慢坐到地上。
好冷……
家裡,又隻剩下他一個人。
陸霖慢慢的把頭埋到膝蓋上,因為沒有其他人,所以不管怎麼哭都可以。
沒有人在乎他……
他還是十年前那個無助地坐在地上大聲哭泣的孩子,他還是他一個人。
謝逢的房間又回到從前的樣子,就像他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日子還是一樣的過,慢慢熬,慢慢熬,總會忘記的。
齊晟很明顯感覺到陸霖的不對勁,想問,卻又不敢問。
他知道陸霖現在的身體不太好,也不敢輕易刺激他。齊晟的手機搜索欄裡全是“冷笑話大全”、“怎麼逗人開心”、“什麼笑話最好笑”“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友情是冰冷湖水裡最後的浮萍。
陸霖又開始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去學校。
他十七歲了,少了誰,日子都能一樣的過。
和從前,不會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