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讓沈文彥擔心,在上輩子學習過程中了解過這些,畢竟地理也是學過的,雖然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在網絡通訊發達的情況下,他經常會看到這樣的災情的新聞報道,更不用說自己也在生活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雖然當時的自己并沒有發生生命的危險,但是那樣的經曆讓自己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他依然記得那個大晚上,連續的暴雨能讓眼睛都睜不開,根本撐不起傘,地面的水流濕透了鞋子,地上的積水越來越深,一路淌水跟着人往高處走去,水裡還有泥沙小樹枝,石頭渣子什麼都有。
而自己還算幸運,并不是在最險要的地方,遇到那樣的大洪水流,所以不少人都遇難了,自己能夠活下來也是運氣。而在之後還能有國家和各方的支援,但那段日子過得實在太艱難,讓人永生難忘,好像大家所有的一切都被洪水卷走了。
若是在這個時候發生這樣的情況,那可要嚴重多了,畢竟他可不認為現在的防範意識和防護措施,能夠與自己上輩子的相比,更不用說在災難後的救助措施了。
而在回到臨陽縣後,沈文彥也就沒再了解過,關于那些被山洪摧毀家園的村民們,都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不過在這個重視宗族關系的時代,同一個村落同姓的村民都是十分排外的,畢竟資源可沒有那麼多。
沈父看着兒子盯着面前的飯碗,手把筷子捏得緊緊的,不知道一個小孩子能有些什麼焦慮的事情,眉頭都皺得緊緊的,好像比自己還有更煩惱的事情。
“文彥,你這是怎麼了,可是今日課業有什麼困難?還是和同學相處有問題,什麼事兒能讓你這麼煩惱啊?”
沈母聽到丈夫問兒子的話,轉頭看見兒子一個小小的人,好像遇到了天大的難題似的,忍不住想笑:
“怎麼了,文彥,可是飯菜不合口味了?”她不覺得一個小孩子能有多大的煩惱,不過這着急的小模樣倒是挺可愛的。
沈文彥正在想事情,突然被問到,愣了一下,對于正看着自己問話的爹娘,忍不住有點擔憂的問沈父:
“爹,現在你的公務這麼忙,這麼晚才能回來,是因為春澇很嚴重嗎?”
沈父一愣,沒想到兒子在想這個事情,剛剛隻是随口對沈母一提,不知道兒子怎麼這麼關心這個。
“文彥是在擔心這個?你也感覺得到,這三月的天氣依然寒冷,這土地呀也解凍得慢,近日春雨也下得挺多的,咱們這臨陽縣地勢都要低些,所以這雨水不好下滲,倒是影響了這百姓春耕播種的好時辰。”
沈父看着兒子認真的小眼神,忍不住給他講了講自己公務上的事兒。
“這土地播種呀可要講究好時辰,天時地利,等這段時間處理完這些事情,爹就會早些回來陪你們吃飯了,你不要擔心這些事情了。你這讀書也得掌握好時辰,現在正是你好好學習的時候。”
沈母聽着這父子倆的對話,忍不住給兒子夾了一筷子菜說到:“好好吃飯吧,現在正是你長身體的時候,等你爹這段時間忙完啊,就來多陪陪你們姐弟倆。”
轉頭将桌上的香煎鲈魚端到了沈父前邊放下:“你也辛苦了,趕緊吃了晚飯,早些洗漱休息着吧。”
沈又菱也學着母親的樣子,給沈文彥夾菜,“弟弟你不要想這麼多啦,趕緊吃飯長個子吧,宋容寬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比你壯多啦。”
沈文彥看着面前吃着香煎鲈魚的爹,爹娘恩愛的場面,還有正拿自己和那個能吃的宋小胖相比的姐姐。都覺得自己還是個小孩子,趕緊吃飯才是最重要的。
沈文彥不知道該如何跟父親說起,自己對于這春澇的情況還有濱州發生的時候,還有很多疑慮和擔憂,他隻能先低頭刨着碗裡的飯菜。
突然想起來明日還要和先生外出授課,還得準備明日的幹糧,趕緊和娘說了這事兒:“娘,明日梁夫子要帶我們外出上課,我們得自己準備明天的幹糧,我差點忘啦。”
“你這孩子,夫子說的話現在才記起來。”
沈母趕緊吩咐下人給兒子準備東西,明日早晨把吃食做好帶上。
沈文彥被這一打岔,便沒再想這春澇的事兒,現在隻想着明日外出去見識一下古代的田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