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把祝生收回來時,落小梅卻發現東西出了故障。
祝生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本還想問一問玄雲延是不是道術學的不到家出了些意外。
比如這玉牌隻是個一次性用品,納過一次鬼後就不能再用了。
隻是沒等她嘲諷出口,強大的危機直覺讓她反應迅速,撲住離她最近的玄雲延就滾向一邊。
與此同時,自祝生處爆發出一股兇煞之氣,他的面容再度染上詭異的青,瞳孔黑沉:“為何要如此對我?世道不公,世道不公!”
張少軒在見到她動作的同時也意識到不對,連忙馱着老道士往外邊躲。
落小梅幾乎是立刻意識到問題所在,看向劉端狗所在的位置。
她隻顧着和張少軒對峙,竟是忘了這隻本就古裡古怪的狗!
雖說祝生是厲鬼沒錯,但是他一直以來除了幾次差點兒失控,并沒有像現在這麼瘋,隻能是它做了些什麼!
奈何這時候,即便她意識到,卻也已經遲了,那忽然爆開的煞氣沖到了懸在空中的法器,無聲的碰撞發生,撕破了被凝滞住的時空。
法器周身的光芒瞬放,落小梅隻來得及驅使發絲一層一層包裹住她與玄雲延,卻已沒有心力去看别人的情況。
劉端目不轉睛地盯着那鎮物,勢在必得。
然而從地底忽然拔出一道腰粗的樹藤,便朝那法器襲去。
法器雖然被起出,卻依舊遵守着主人離去前下達的指令。它自帶克邪機能,便是已經被污染了還是能将藤蔓燒掉。
藤蔓着了火,在半空中瘋狂舞動,擊飛了路上遇到的一切阻礙。
劉端本在做着七道法器盡歸他手的美夢,卻未想到他的動靜太大驚動了被封印在地底的妖槐,被那藤蔓帶着甩出數裡遠。
似乎也是察覺到了封印的松動,妖槐的其他樹枝也開始嘗試着脫困。一時間,整片大地寸寸龜裂,開始無差别的吞噬地面上的東西。
而處在源頭的幾人,也因為大地開裂而被吞噬了進去。
這時遠處忽然發出六道微弱的光芒,是其他幾個鎮物感應到異狀。
四處作亂的詭藤感覺到周身束縛感增強,隻能不甘不願地縮回去。
被起出的那個鎮物也重新落到地下。
地面恢複平整,若非地上還殘留的縫隙,誰也不知方才發生了如何天崩地裂的一幕。
……
落小梅再度清醒,隻覺得自己和這地方怕是八字不合。自打進來後,傷勢就一直沒好透過。
她爬起身,總感覺身下的觸感不對。低頭一看,就對上了一張蒼白的俊臉。
下墜的力道之強,興許他肋骨都斷了幾根。
到底是給她當肉墊摔得,她也不好如此沒良心把人丢下就走,于是她把人扶起來,方才有空閑觀察四周的環境。
出乎意料的,這裡環境倒是頗為幽靜。
殿塔壯麗,比之之前那個郊外的城隍廟不知豪華了多少。
隻是也帶着沉腐的氣息,周圍蓬草長的快有人高。
兩邊是聯排的僧舍,門虛掩着,殿堂前有一片竹子,甚至台階下還有一座蓮池,不知多久沒人侍弄的池子上是一片殘荷敗絮。
此時,許是感應到寺外這一陣的妖風,那古樸的大門吱呀打開,自裡面出來了一個明豔的少女。
見到她,她略有些驚訝:“哎呀,你怎麼今天就找上門了啊,每月祭祀在十六日,今天才初九呢。道長也很忙,不會給你開祭台的!而且,道長有好生之德,隻要牲畜,不要活人,而且你看他感覺下一口氣就要沒了,你擡他來,也沒有用的啊!”
落小梅雖然不知道這少女具體指的什麼,不過還是順的她的話頭:“實不相瞞,現在外面的牲畜是越來越警惕了,實在是不好抓。我這也是廢了一番功夫,怕時間緊,就急着過來了。若是道長還忙的話,可以借住幾天嗎?正好也給養養。主要現在外面不敢去,怕有人會找過來。”
少女糾結地看看她,又看看她馱着的玄雲延,一時拿不定主意。
忽然聽得大姐姐叫她:“小文,你在門口做什麼?姥姥不是說過嗎,除了十五十六借那老鬼一用外其他時候門都不給開的!不然總有些老家夥要混進來毀我們的香火。”
随着聲至,人也到了。
見着那熟悉的身影,落小梅頓覺不妙。
那小姑娘挺好忽悠,但這個如無意外可是最有名的那隻,更别說他們之前還打過一場,這人見了他們那他們本就站不住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最主要的是玄雲延暈着,張少軒不知道去哪裡了,兩個會道法的都不頂事兒,就憑她全靠發絲本能的也不一定打得過這個啊!
小文回頭也看到了小倩:“也沒什麼的,就是那臭狗的信客提前來求路引了,但他現在又不在,這人就想求個客房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