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若是被黑狗竊了身份,那原本的妖道士去哪裡了?
她隻覺大事不妙,想到那黃狗對城池的惡念,還有對鎮物的執着,以及按他的說法他是他們之前一波的玩家,那他怎麼會那麼熟悉城裡的布局?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那狗不能就是那個妖道士吧?那他怎麼又說是玩家,是有什麼竊取記憶的法門,還是有個先人選擇入了邪道了?
要是前者還好,那到底是個土著,尋找當地官府求拜當地神仙總是有能收他的,但那要是個玩家那可咋搞哦,大家底牌都一樣,背景也一樣,最主要他還學了土著的法術,這可就不好弄了。
這秘境限制又不深,啥人都能進來,她自然不能保證她遇到的都是好人,這世上總是不差惡人的,罔顧生靈的多了去了,更别說玩家還自帶技能。
她忍不住看了張少軒一眼:唉,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把老祖搖來,搖來了呢,又能不能幫他們的忙,神仙不管凡間事,更别說他們還是外來者,當地規則都不把他們當生靈,他們也不能強求本地神明幫忙吧。
這一想,好不公平啊,他們唯一能仰仗的是自己進來時配發給他們的技能,但是他們要對付的都是土著,便是修邪道的也是能借天地之力的,他們的技能又沒法借。
所以果然還是交點兒本地朋友吧,入鄉随俗,肯定還是本土學習的能力更能适應環境。
可是想到張少軒觀裡那一箱子古籍,她隻覺頭疼的要命,當真是看不了一點兒。
算了,既然張少軒那有書,指不定别的地方也有東西,她總能找着自己看的下去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初那狗除了知道的事情有點兒多,倒是沒出現其他的動靜,甚至要進府也隻能忽悠他們把它帶進去,那理當是有些限制的。
而且當初他們進了城也隻遇到過那一隻狗,按玄雲延所說,後來她被困夢境那段時間那狗還招來了些其他的動物,所以城中并不是沒有,隻不過它們應當是受了什麼限制進不去。
紅绡說:“據我此前打探到的一些消息,祭品是所有人都可以來進獻的,但唯有帶祭物尋上門來求換身份的人才可以進入那座祭台。那黑狗妖太過謹慎,隻肯守在那祭台方圓。我自願做你們的祭物讓你們見到他,隻求你們毀了那裡,解除此方禁制。他們為了鎮妖祖祖輩輩守在這裡,不該死後都不得解脫。”
玄雲延對此卻是有些不理解了:“若按你所說,你是無辜被困在這裡,那你應當對這城沒有好感才對,為何會想給他們解脫?”
紅绡垂眸:“困我之人并非城民,不過是竊了人皮的野獸。真正的城民早在引那妖道士入城後便覆滅了。抓替身的是獸,并非是人,便是城民愚昧引狼入室,到底他們祖輩為了城池付出所有,我也該給他們體面。”
不知何時,原本被封在玉牌中的祝生也出來了。他周身的氣息明明滅滅,看着她,感慨:“我要是有你這樣的通透就好了,也不至于數年被困于一隅,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可憐我家中老母,數年不知獨子所蹤,而今我雖脫困,卻也沒法去見她。”
落小梅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這女子難道不隻是個普通侍女嗎,為何她方才那一番話那麼有……神性呢?
而且好像自從他們見了她,她性子一直都是這麼淡淡的,連一點兒波動都沒有,便是提到自己被當替身祭獻都沒有太大的波動。
她好像真的覺得自己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世上真有這麼聖母的人嗎?
見衆人依舊沒有反應,紅绡掏出一物:“以此物為證,幾位可願信我?”
頓時在場的玩家都瞪大了眼:無他,這東西和他們人手一隻的儀刻一模一樣,隻是顔色清透了點兒。
流明失聲:“玩家?!”
紅绡也未隐藏,伸手将儀刻上的東西拖到半空,開了公放模式。
其中,技能一欄明明白白寫着:淨化。
其下還有任務欄。
晉階任務:普渡沉溺于痛苦中的魂魄
獎勵:徹底開放所有權限給使用者,此後便可打破被限制的人生
她說:“這便是我的私心。我想徹底脫離被控制的人生,所以這也是我的任務,我也隻是想求個幫助罷了。
大家這才放了心。
畢竟,一個人若是什麼都不求卻願意救素不相識的人,誰知道是不是有更大的圖謀。
反之她既然也是為了某些目的才會做這些事,那就被放在了明面上,總比什麼都不求的安全了許多。
不過落小梅也是沒想到,這遊戲竟然還有這樣的玩法,既然NPC也可以因為某些因緣巧合變成玩家,那豈不是說他們也會觸發某些規則化身NPC?
這個詭境背後的主人玩的很大啊。
這也給她提供了新的思路。
指不定那個妖道也是有類似的機遇,這倒是能解釋通他身上一堆的違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