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雲延握着明珠,這珠子成色甚好,裡面卻帶着些蒙蒙的霧氣。
仔細一看,那霧氣似非實體,正緩緩流動。
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容。
雖然不知那所謂尊者究竟是誰,但似乎在這個域中有很多存在都對他不滿啊。
在他身邊的落小梅打了個哆嗦,納悶地瞅着他,忍不住問:“你不反社會吧?”
玄雲延給以她一個如沐春風的微笑:“怎麼會呢?”
但是落小梅還是覺得他的樣子怪危險的。
然後她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句:“你要是哪天覺得自己不對勁了,告訴我一聲,至少我還能看着你免得你真搞出個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實在不行我也好早些跑路找下家啊。”
玄雲延定定地看着她,盯得她毛毛的:“你放心。”
我自然不會有讓你有找下家的機會,既然被我盯上了,那我們生生世世都得糾纏在一起。
誰讓,你是我最後那根稻草呢?
落小梅瞅了他半天,沒瞅出問題來,心想興許是她想多了。
在怪物們那裡過了明路後,她時不時能出去放放風。
李卓興許是看他們和怪物們混的挺熟,沒敢做什麼動作,隻乖乖縮在角落吃東西。
其實怪物們看他挺不順眼的,畢竟它們見到他時他正試圖偷走他們朝見天王的聖物。
若非是有他那兩個同伴保着,早便任他自生自滅了。
後來又見那兩人除了不讓他死,其他也沒管,便知道了他的地位。
可惜他旁邊那個古怪家夥臭的要死,它們也沒必要非得折磨自己,就沒管他了。
不過但凡他敢逃,他們便會将他鎖住,往複幾次後,李卓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一日忽然海上起了飓風,風過之後幾個外出的怪物忽的又撿回來一個人。
這人看着粗直剛猛,應是個做武将的好苗子。
他們擱這兒待了許久也沒找着離開的法子,難得見這麼一個人,不管如何,這都可能是離開的希望。
這人後腦勺一個窟窿,應當是撞在了海底礁石上,按理來說這傷怎麼着也得歇上好久,誰知他當晚就醒了。
醒後他第一眼便見到他們,似乎有些困惑的樣子。
他開口詢問:“請問此處是卧眉山嗎?”
兩人對視,搖了搖頭:“實際上,這不過是一座海島。海島上還有些怪物,不過它們很好懂,給點好吃的就哄好了,你若身上有什麼食物,也可分它們一些,你不招惹也是沒什麼事情的。”
這人點頭:“原是如此。”
落小梅沒什麼心眼子,但是玄雲延總覺得他的表現不對勁,似乎,太平靜了些。
等那些外出獵食的怪物回來,更是證明了這點。
有之前落小梅幾次示範在先,現在怪物們已經學會了她那些基本操作,所以他們現在搞些調味料就行了。
夜叉們正聚在鍋前,忽聽得一道陌生的聲音:“老鄉!”
頓時四處尋找,看到了白日撿回來的那個人。
這人身上帶點兒與它們相同的血脈,雖然它們奇異于他們為何長的不一樣,但他們一族并不止島上這一支,還有許多分布在其他地方的族人。
反觀落小梅他們,便是驚訝了。
他們在島上呆了許久,才依稀能聽懂一部分它們的話,那這人緣何也會呢?
落小梅激動了,這絕對是引導的NPC啊!她可算能離開了啊!
她激動的忘了形,伸手就要去攬那人的肩膀,卻被他避開了:“男女授受不親,姑娘還請自重。”
落小梅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過激動,連忙收手:“對不起,是我沖動了,隻是我見你能同它們溝通,是否也有些淵源呢?”
這人這才放了心,說:“實不相瞞,多年前我父流落夜叉國,受幾位夜叉照顧,因一時尋不到離開的方法,便在此落戶生根。後來我們尋着了我父出海時用的小船,因不知它們什麼時候回來,便先行離開。前幾日我一個好友出海迷路,回來後為我捎回了弟弟的口信,我便想着出來尋親。”
……
落小梅艱難開口:“冒昧一問,令慈是……”
那人倒沒覺得冒犯:“正是卧眉山氏。”
落小梅瞅了瞅它們兇神惡煞的模樣,忍不住誇贊:“令尊實乃真勇士也。”
然後她問:“大兄若是去尋親,可否捎我們一程?不瞞你說,我們前幾日因商船遇難流落此地,正不知如何離開呢。”
那人卻略顯窘迫:“可以是可以……隻是我的船遇了風浪,恐還得修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