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小梅本想拍拍他肩,想到他是純土著,估計會被她吓到,終究沒有下手:“這倒是無妨,我們也是意外流落,連帶一些原本商船上的零件也流落到島上,可以修理一番。”
其實夜叉也是有船的,隻是它們甚少有需要出海的時候,船也是獨木舟,肯定不夠他們劃回大陸去。
玄雲延被落小梅火急火燎揪起,還以為她有什麼事情,誰知落小梅把他拉到一輛破船前。
他都快給氣笑了:“你真當我是工匠使嗎?”
落小梅瞪大了眼睛,特别無辜:“哪有,我分明是當你是我最堅實的後盾,你看我多信任你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你了,咱們能不能離開,可就看你的了,你難道真的忍心咱倆當一輩子的野人嗎?”
玄雲延并不接受她的誇贊,當即諷刺:“我看你挺樂在其中的。”
落小梅眨了眨眼,不說話。
他說是這麼說,卻還是認真端詳了下破船搖頭:“這多少有點嚴重,怕是不好修。”
一旁跟着的那人卻沒落小梅的厚臉皮,面色略有尴尬:“無妨,公子盡力了就行了,總不能全讓公子出力,我也可修葺一番。”
隻是他們怕是還得待幾天。
而島上的夜叉們見他們最近天天往海岸邊跑,不放心之下,忍不住派人來詢問。
落小梅最近跟着那人學了些夜叉話,便解釋說:“我們本非此地來客,誤入此間做客許久,但大陸那邊有我們的親人,我們總要離開的。”
夜叉們聽了,頓時就不好了,努力挽留未果,一時氣憤,竟是要去砸那船。
這船可不能砸了啊,砸了他們還怎麼離開。
雖她早知道它們兇殘,卻也沒想到他們如此蠻橫,隻能奮力阻攔:“莫要着急,你們留我,也無非是想要我們做的飯,但現在你們自己已經會了,其實我留與不留都沒什麼區别不是嗎?況且你們天王要你們隐居,便最好不受打擾,我們本就是外來者,不該出現在這裡,現在我們離開,才是撥亂反正。否則,你們是想你們天王怪罪嗎?”
慶幸它們雖然也是智慧生物,但是玩心眼子肯定是玩不過人類,她這麼一說,就沖它們對天王的敬畏,也是不敢攔了。
落小梅便再接再厲:“我知你們喜歡我們的食物,我們的船要修好也還需幾天,在此期間我可與你們寫好菜譜,這樣以後你們想吃也可照着菜譜去做。我們之前做的那些調味料以及炮制方法,也可交給你們。”
它們嘀咕了一會兒,覺得有了菜譜也行。
于是落小梅拽着徐生又和它們指派的一個夜叉湊在一起,更新菜譜去了。
畢竟她雖然學了夜叉話,到底不如人家本地的懂,于是落小梅口述,徐生翻譯,由那個夜叉進行記錄。
雖說她想吃的菜很多,但真要說菜譜,她還真說不出太多。最後記下來,也隻有基本的煎炒煮烤烹,寫出來也是薄薄一冊。
不過對于它們來說,已經夠用了,她還把玄雲延試驗過能做成的調味料的配方也給了它們,足夠它們排列組合了。
得了菜譜,又有徐生說和,它們總算不再糾纏,甚至還派了幾隻夜叉幫他們修船。
有了它們的幫助,速度快了不少。
臨走之前,它們都過來道别了。
洞中的李卓眼見難得的那些怪物都不在,召了書童就跑了出去。
然而沒有人引路,他卻不知該從何處走。
在他在樹林裡尋出路時,落小梅一行便出了海。
在得知他們的目标是卧眉山後,甚至還送了他們一程。
乘坐着由夜叉推的船,它勢如飛箭,破開層層水波,不過一夜,便到了地方。
徐生見着岸上有個少年在眺望海岸,心頭一酸。
深山沒有人類,那必然就是他弟弟了!
落小梅随後下船,跟幫他們推船的夜叉道别後,倒并沒有去打擾那邊兄弟相認。
隻是下船轉了一圈,她忽然問:“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玄雲延很淡定:“忘了什麼?”
落小梅想了許久沒想出來,搖頭:“算了,記不起來就是不重要。”
那邊徐生相認完後便走了過來,落小梅見他身後空無一人,甚是困惑。
徐生見了她的模樣,解釋說:“此地夜叉排外的厲害,亦不許族人私逃,若是發現恐會被族人殘害,恐怕我們不好上岸了。眼下我弟弟去叫她們了,等她們一來我們便速速離開。”
落小梅表示理解,順便,她真的超好奇他媽長啥樣兒。
過了一會兒,那少年帶着一高一矮兩人走來。
然而他們的交流看起來挺不愉快,那隻夜叉一個勁兒推着少年和他妹妹走,自己卻不肯離開。
徐生見狀,上去詢問。
弟弟無奈解釋:“母親說她與中原樣貌語言都不同,去了恐不好過,況且天王有令不許他們私自出界,便隻讓我們離開。”
徐生拉住母夜叉的手:“母親無需擔憂,兒在那邊也有些身份,定不會允許他們欺辱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