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凱恩為我們詳細地說明了當時的情況，跟我調查和分析的結果是一樣的。

在解除警惕之後，我就把站在我肩上的伍棍抱回懷裡，和他們一樣直接盤腿而坐。

“那你們知道他們給夜色金兔下的什麼毒嗎？”我問沙凱恩。

沙凱恩點了點頭：“知道。”

“那既然你們現在都知道了，為什麼過了五百年還不願意追究他們的責任？！”

伍棍不服地大聲喊道：“明明是你們過錯的！結果卻要我們來替你們承擔後果。”

伍棍不停地用着自己的話對他們控訴。

而作為一國之主的沙凱恩則是選擇沉默的接下這些控訴。

一直到伍棍講得口剛舌燥，實在是想不出新的詞之後，他停下來。

沙凱恩瞄了我們幾眼，确定無論是我還是伍棍都沒有想要說的話之後，才再一次開口道歉：“對不起。”

伍棍聽到這三字再一次無語地翻一個白眼，語氣比剛剛還要暴躁：“對不起，對不起，你以為你的對不起值幾個錢啊？！你以為你說一聲對不起我們就要原諒你是不是？你以為你說一聲對不起，我們躺在這裡的夥伴就能夠複生是嗎？！”

我看着現在氣得就差竄天的伍棍，想到剛剛被他岔開的話題，決定在伍棍罵完之後，再問一次。

“既然你說你們知道那些人用的是什麼藥，那麼就告訴我吧。”

沙凱恩搖了搖頭：“抱歉，我做不到。”

“做不到？！你有什麼資格說做……”伍棍暴跳如雷。

我攔下他，對他苦口婆心地勸道：“哎呀，你等一下再罵嘛，先讓我把話說完。”

“你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是嗎？”我問道。

沙凱恩點了點頭。

我的手指不自覺地輕撓起自己的下颚：“不說的原因，是因為如果你們說了——你們就要因為違背和他人簽訂的契約内容，而付出沉重的代價，因為你們簽訂了，比如你們一脈的子孫會突然暴斃，或者……”

我想到了在書裡看到的内容從沙廖凡之後，所有統領者的政策都非常地利民，而且還都有重點——保護森林。

以及那一則，赫菲迩和國建國時期最初的預言：赫菲迩和國是和自然共生存的國家，如果想要保護子民就必須保護自然。

以及對于這條預言的補充：所有人都無法逃離和自然共存亡的命運——所有人！

“或者說是——直接導緻這座島嶼的死亡？”

“！！”

在伍棍的震驚中，沙凱恩和瑞鷹都保持着沉默。

“所以說，連這種都無法回應嗎？”我說：“這樣吧，如果我說的對，你們就保持沉默，

如果我說得不對，你們就用轉移話題來表達不對怎麼樣？”

沙凱恩在捕抓我并沒有說出一些關鍵字眼，就又能開口說話：“好。”

“……居然這麼嚴格的嗎？”伍棍難以置信。

從因特可那裡了解到了關于契約的我說道：“你可不要小看這些！雖然我知道你們也會用，那種越是聰明的人，設下的契約就會越嚴謹。”

我伸手揉着他的腦袋，一直到他頭上的毛發全都炸開了，我才停下手來。

“那麼第一個，你剛剛給我們假的話裡是有隐瞞的。”

“……”

我點了點頭：“明白了。”

“真服了，這也需要隐瞞？！”伍棍嫌惡心地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你們并不是沒有對那群歹人追責，而恰恰是因為追責了，所以才隻能說。”

他們的沉默讓我意識到，我又猜對了。

伍棍的天然讓他在這一次的對話找哦你還，存在感變得意外的高：“什麼？！原來是這樣子嗎……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那樣跟你們說話的。”

“你們和自然的關聯就是人類的總數和除人類以外的總數是持平的，可能一年内先後死亡的時間不一樣，但是到你們第二年統計的時候，兩方的總數就會一樣。”我說了一個無關的話題：“這個數據是在你們的生物數據網上查到的。”

“這就是你們國家的第一條預言所指代的共存亡。”

沙凱恩再一次點頭，認同了我的猜測：“是的，就是這樣子。”

“所以你們發現夜色金兔的滅絕危機是在第二年人口統計的時候，發現人口死亡數過多是嗎？”我問。

“……”

“好的，我明白了。”我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你們簽訂的契約内容有一條就是不能由你們本國人來說出這件事情，是嗎？”

“……”

“……全對了。”我再一次收到他們的沉默答複，确定了自己分析出來結果全都是正确之後，我就突然覺得我的肩膀都放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