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與潇一直懷疑她是從算命那行跳過來的。
“柳暗花明不影響财運吧?”
“不影響。”
于是慕與潇犯失心瘋,染了這個色出來。
她後來回想,可能觸發關鍵詞“柳墨”讓她做出錯誤決定。
視頻會議開完,韋安如下樓去了,慕與潇看着窗景走神。
風在搖它的葉子,雲在構思它的航線,柳墨呢?柳墨會在做什麼?
等等,跟柳墨有什麼關系?
她第一天來這裡,跟柳墨說的那些話,為什麼柳墨不聽,她也不提了呢。
真是怪事。
慕與潇登陸她們業界人員的網站,想了想,輸入矯情的“為情所困”四個字。
出來的詞條居然高達七十多頁,可見真是個爛俗的詞。
不同的公司和管理部門的往生稿質量不一,慕與潇選了幾篇順眼的細看,窺探了許多陌生人不那麼體面和高明的愛情。
然後她心滿意足地退出,吹着春風,繼續看雲。
爛俗是人間常态。
她隻是俗氣一點點而已,等事情結束,三四天後,她就不會再常見到柳墨了。
她緩緩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頂,明知道“柳暗花明”那卦象是陳夏瞎扯的,又很無聊地信了兩天,不過她決定一到紹城就染回去。
還是安全第一,固财第二。
别的不重要。
柳墨的工作室離紹城車程隻有三個小時,原計劃是慕與潇跟韋安如兩人開公司的車,柳墨跟她的工作人員另外開一輛車。
但是臨到出發,慕與潇才曉得柳墨安排她們開柳墨的車,讓她們把公司的車暫停在這邊,事情結束後回來取。
這就很折騰了。
韋安如詫異:“柳老師,您不帶個助理什麼的嗎?”
“這趟是私人行程,我單獨回去更輕松。放心,我年長你們幾歲,有照顧自己的能力,不會強迫你們做我的生活助理。”
“當然不是擔心做不做助理,我們照顧柳老師也是應該的,就是怕你跟我們一起幾天不适應。”
柳墨看了眼慕與潇,“老鄉還在這裡,我不怕不适應。”
“哈哈哈哈哈是是是。”
媽呀。
她看與潇的眼神不大對勁啊,怎麼帶着點……韋安如形容詞短缺。
隻能将慕與潇往旁邊拉一點,想到早上聞到的味道,柳墨别是真看上了與潇吧。
不知怎的,她有點杞人憂天。
柳墨的車更為寬敞舒适,韋安如負責開,慕與潇坐在副駕,柳墨戴着墨鏡在後排。
山花爛漫,春光好世界。
車裡放着柳墨的歌單,藝術家的音樂品味跟普通人不一樣。
放的五首歌裡有三首是符合柳墨身份的,要麼古琴純音樂,要麼是詩詞譜了曲唱。
另外兩首歌偏民謠,還好巧不巧都帶了“死”字,喪喪的。
這是個又老派又年輕的人。
這是個反差很大的人。
慕與潇沉默不語地聽着歌曲分析歌單的主人。
“紹城的老房子一直空着,我已經讓人收拾出來了,房間夠我們三人一起住。”
“我也很久沒回去了,那裡條件一般,希望你們不嫌棄。”
“柳老師客氣了,我們出差不講究那麼多。”
慕與潇坐在副駕上,一直都沒有說話,她有種不是出差工作而是跟柳墨外出旅行的錯覺。
大概是柳墨展現出來的狀态遊刃有餘,沒有一般客戶們慌裡慌張的恐懼感。
那夜晚抱着她,投入接吻的又是誰呢?
柳墨不讓她閑着,“與潇,紹城有什麼好吃的飯館啊?好久沒回去,你介紹幾個,我們到了挨個去嘗一嘗吧。”
韋安如随口打趣:“據說她媽做菜特别好吃。”
柳墨笑呵呵:“好啊,阿姨晚上方便嗎?”
韋安如看熱鬧不嫌事大,心想完了,柳墨都想見家長了,這肯定心思不純。
慕與潇一改聽歌時的慵懶,端坐筆直。
剛剛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