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劃過一道長長的血痕。
他們劃了多遠,血迹就延續了多遠。
隔着幾十米就有抱着雙腿哀嚎的參賽者。
慕漓插着口袋看着這一幕:“這可真是……”
“野蠻。”
裴阚言吐出兩個字。
到了最後,是劉總得了第一。
他手上的劃傷冒出血,卻很快被凍成了冰,但是他好像一無所感,隻是舉起手中的旗子,大笑幾聲:“哈哈哈,我赢了!”
勝者已經出來了,醫療團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開始對其他人進行治療。
參賽者一個個被擔架擡回來。
總經理微笑着将徽章放在劉總手上:“恭喜您,您獲得了完成儀式的資格,雪山之巅的聖地将對您開放。”
這個劉總手上有許多傷口,趴在擔架上吸着氧,他拿出自己的六角徽章,與這個徽章重合在一起。
在那一瞬間,他的瞳孔似乎渙散了,擡頭望着遠方,好像被什麼吸引,臉上是極度的興奮。
他朝一個方向指去,手指都在顫抖:“我……我看到了!”
慕漓往那邊一瞧,隻有連綿的山脈,并沒有雪山之巅,更沒有聖地。
“那裡有什麼?”小盈又被吓到了,躲在人身後一個勁的發抖。
齊風隻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我想隻有擁有徽章的人才能看到。”
而劉總面露狂喜,下了擔架就朝那個方向跪下,重重磕了頭,随後起身走一步,又跪下。
一步一磕頭,漸漸走遠。隻見人影越來越小,最後隻剩下一個黑點。
一陣風吹過,迷了衆人的眼睛。
再一看,那人竟然消失不見。
裴阚言聽着監聽器中的忙音,朝慕漓搖了搖頭。
慕漓估計那人兇多吉少,他轉頭問道:“聖地有什麼?”
“傳說進入聖地,就能預知未來,改變未來。”總經理虔誠地捂着胸口。
“你早跟我說笑嗎?”慕漓一個挑眉。
“隻有您親自到達那個地方,才能明白。”總經理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随後對着衆人道:“今天的儀式已經完成,客人們可盡情遊玩。”
而其他參賽者,以及他們背後的家族勢力,面色各異,随後都陸陸續續地走了,似乎在商量着什麼對策。
兩人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繼續坐着雪橇回去。
到達酒店門口,慕漓從斜挎包裡拿出肉幹送到雪橇犬的嘴邊。
可是那犬連聞都沒聞,直接昂着脖子轉身,“吭哧吭哧”離開了。
“這狗厲害啊,連送上門的肉都不吃。”慕漓隻能把肉幹送到自己嘴裡。
随後發現好多人堵在門外,并沒有進去。
慕漓湊近了瞧:“看什麼呢?”
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劉總!
剛才還在雪中消失,現在卻靜靜地站在大門口,站在那巨型鐘表的正下方,就這麼看着他們。
他的相貌與之前一模一樣,但已經變得西裝革履,手上的傷已經完全愈合,沒有半點狼狽的模樣。
他伸出雙臂:“各位,我回來了。”
“恭喜啊恭喜。”
其他人嘴上說着恭喜,可眼底是深深的嫉妒。
居然被他搶了先。
慕漓戳了一下裴阚言的手臂:“真的是他嗎?”
這麼短時間,從遠處回到酒店,竟然比他們還快,太奇怪了。
裴阚言看到那人的定位并沒有重新顯現,嗤笑一聲:“回來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
慕漓一進酒店,溫度就上來了。
但他還沒找呢。
那人就先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劉總聞了聞,口中分泌唾液,眼中是極度的垂涎:“葉少爺,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真的好香。”
“你想死嗎?”慕漓語氣冰冷。
“死?哈哈哈……”劉總仰天大笑,随後對少年伸出手,“我現在根本不怕那個李先生,跟我走吧,他可以給你的東西,我也能給。”
“滾。”
劉總一聽,臉色一暗,突然張開嘴朝少年撲來。
眼看那血盆大口越來越近。
慕漓剛要動手呢。
裴阚言上前一步把人踹出去。
那人被踹到了另一端,在牆上留下了一個窟窿。
但沒想到那人的牙齒那麼鋒利,直接在慕漓的衣領上咬開了一個豁口。
就那麼一瞬間。
衆人就看到少年的脖子上,肩膀上,都布滿了斑斑點點。傷痕已經發青發紫,一直延續到後背深處,多得讓人心驚。
小盈捂住了嘴,驚呼道:“天呐!”
裴阚言一蹙眉,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他身上。
“哎呀,我不冷。”但是慕漓掙紮不能,又被裹成了一個球。
而周圍人看少年的眼神已經不對了,沒想到啊。
杜如绮一瘸一拐地走進門,冷不丁看到了少年身上的淤青,一下子受了很大的打擊:“你……”
話都說不出來了,整個人都恍惚了。
齊風心底升起一股憤怒,緊緊握緊了拳頭。
李先生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光這一處就那麼嚴重,不可想象,他全身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傷痕?
那劉總手腳脫臼了,卻自己“咔嚓咔嚓”兩下恢複了過來,剛爬起來,又想朝慕漓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