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怔了怔,詫異地看着她。是他表現得很明顯嗎,自己的觀察居然被發現了……
“抱歉。”以為她會感到不悅,他下意識的道歉。
瞳歪了歪腦袋:“為何要道歉呢?面對不熟悉卻又不得不生活在一起的人會去觀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像我也會觀察惠君一樣,然後得出結論,惠君看向我的眼神似乎總是透過我看到另一個人,是津美紀嗎?”
伏黑惠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隻是低下頭又說了聲抱歉。
看來是呢。瞳心下歎了口氣,然後停下了腳步。她沒有不悅,隻是稍微有些感慨。
“津美紀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吧,但我或許并非你所想象中那般的人,惠君。你會認為方才我的行為是溫柔的表現是因為不想讓我身後的那位顧客難過失望,但是說到底隻是因為那份最後的大福對我而言并沒有那麼重要而已,可有也可無,所以我才會毫不猶疑的讓出去成全他人。”
這并不是溫柔,隻是一份寫作“溫柔”的“無情”而已。
“我如此說的話,你還會覺得我像你姐姐嗎?”
伏黑惠擡起頭怔怔地看着她。
瞳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一步跨到了他面前嘗試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嗯,意外的柔軟并不紮手。
她忍不住笑了笑:“我不是津美紀,也不會成為津美紀,當然,也可以不用在意五條先生說的那些話,我與惠君之間在最開始本來就是陌生人,所以我也知道自己無法承擔起“母親”這麼個重要的角色。如果可以的話請把我當做你……嗯,一個全新認識的姐姐吧,所以還請你不用如此小心翼翼哦,我會接受惠君的一切的。”
畢竟這麼乖的孩子誰不喜歡呢?
瞳的話讓伏黑惠沉默了下去,過了許久,許是終于想通了他像是松了口氣一般整個人放松了下來,就連臉上也帶上這幾天來難得一見的笑容。
“我知道了,瞳姐。還有,對不起。”
是他先入為主擅自将她與津美紀當做類比,這對她而言是何其的不公平與不尊重,所以他必須要道歉。
瞳笑着拍了拍他肩膀,算是認下了這份歉意。
“雖然沒買到長崎蛋糕但是隔壁那條街新開了一家口碑不錯的長崎蛋糕,剛好今晚五條先生也回來,我們去買一份回家吧。”
“好。”
五條悟今晚回來得比前幾天要稍晚些,到家時已經将近九點。
“你們還沒吃飯?”進了屋就看到桌子上被蓋好仍滿碟的飯菜,五條悟有些驚訝。
“反正也不是很餓所以就跟惠君商量好等你一起。”瞳一邊回答着一邊将已經有些放涼的菜重新端進廚房裡再熱一遍:“稍等片刻哦,惠君,幫忙把煎秋刀魚也端起來吧。”
“好。”伏黑惠端起東西,看了眼有些怔忪的五條悟:“有蛋糕,瞳姐特意買的。”說着就走進了廚房。
“秋刀魚我放微波爐叮一下就好了吧。”
“是的,湯也需要加個火,麻煩惠君啦。”
“不麻煩。”
廚房裡默契的對話在響起,五條悟靠在飯桌前靜靜地聽着,他回頭看了看桌面上擺好的三份碗筷,又看了看那份被伏黑惠提起的“特意”買的蛋糕,不知怎麼的止不住的笑意從喉間發出。
“叮鈴”——
短信的聲音伴随着輕微的震動從口袋裡傳出,五條悟掏出拿出手機,低頭看了眼。
發件人:父親
——再說又再說,到底什麼時候能把人帶回來?
發件人:父親
——是不是人家姑娘忍不了你性格偷偷離婚了?你老實跟我說,我也不會笑話你。
”……”這是什麼親爹發言?
五條悟看着短信忍不住不滿地鼓起臉,不過嘛……
他擡起頭看着廚房裡的兩道身影,忽然一笑,手指已經下意識地輸入内容。
發件人:五條悟
——知道了,就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