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會?偷情?
商卓雖然對衛羊生的底細不太清楚,但對沈陰陰和姜凝曜之間的關系還是略知一二。
他把目光落在沈陰陰的身上,還未開口,就見耗兒蟲蹦了出來,對着夫妻二人就破口大罵。
“呸!你個滿嘴噴糞的老妖婆,我們姑娘才不是那樣的人,定然是你們幹了壞事兒被抓住,才誣陷人!”
商卓皺眉,不滿耗兒蟲的叫嚷,目光看向沈陰陰:
“是怎麼回事?”
這問話帶着幾分質疑。
沈陰陰擺擺手:
“他們是山匪。”
絡腮胡子大漢和女人先是一愣,随即哭天喊地的叫嚷:
“冤枉阿!天大的冤枉,你們兩個奸夫□□忒惡毒了,被我男人發現奸情,便反咬我們夫妻一口,誣陷我們是山匪!蒼天阿,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要報官!”
衛羊生被這兩人的無賴行徑氣的額角直跳,扯開二人的包袱,将裡面的東西抖落了出來。
短刀,匕首,麻繩還有一堆斷成幾截的迷香。
“還說你們不是山匪?昨夜就是你們把迷香扔進火堆裡,把人迷昏了想趁機偷走财物!”
商卓臉色一正,一腳踹倒絡腮胡子大漢: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山匪倒也罷了,他最怕的是突厥人和從酆都城派來的人。
女人扯着嗓子,大聲喊冤,一雙眼睛哭腫成了包子:
“出門在外,少不得要帶些東西防身,殺人也要送到官府去審一審,難不成你們比青天大老爺還威武,随便就定了我們的罪?”
一道幽幽的女聲傳來,帶着幾分涼意。
“你們,可不就是殺人了嘛!”
沈陰陰對着衛羊生使了個眼色,他立馬會意,對着牆角那個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靜的‘榮弟’就沖了過去。
那一男一女對視一眼,神色驚恐,雙腳蓄力,跳起來就要往外跑,卻被商卓攔下。
“跑什麼?”
商卓黑着臉質問,那股浴血沙場的威嚴猛然迸發,吓得二人腳下一軟,癱坐在地。
‘榮弟’身上覆蓋的衣裳被衛羊生掀開,露出一個軀體僵硬,臉色灰白的死人。
衆人嘩然,尤其是商卓,他的臉色黑如鍋底,駭人的很,終日打雁卻被雁琢,想想便窩氣的很。
但氣惱過後,怎麼處置這兩個人卻成了問題,山匪作惡,謀财害命,理應送去官府,可若是事情鬧大,他們這一行人,豈不是也暴露了?
沈陰陰看出了他的心思,低頭撇了一眼地上的死人,幽幽道:
“他是突厥人。”
“什麼!!”
外面的雷聲轟鳴,像是一記重錘落在破廟内所有人的心間。
衛羊生同樣吃了一驚,昨夜沈陰陰隻與他說這兩人是山匪,卻不曾提及這其中還有突厥人的是。
商卓額角的青筋直跳,他們單于府的振武軍駐守邊境,打的就是與他們有一線之隔的突厥人,可如今人都進了眼皮子底下,他們還渾然不知……
“搜身!”
果然,屍體的後腰處紋着一枚青色猙獰的狼頭,對于這個刺青,商卓再熟悉不過,來源于突厥畢氏部落。
十幾年前畢氏部落頻頻侵擾單于府,安康帝派遣何聞英來此整頓振武軍,威懾突厥。
十年前,振武軍大敗畢氏部落,打消了突厥氣焰,但近幾年畢氏部落賊心不死,頻頻試探,與振武軍的紛争不斷,但仍處在劣勢。
商卓氣的臉色通紅,反手一把抽出障刀,橫在那兩個山匪脖頸處:
“你們竟與突厥人勾結?老實交代,不然老子砍死你們這兩個夯貨!”
早在沈陰陰說出突厥人的時候,絡腮胡子大漢和女人便吓得面無人色,此時刀橫在脖子上,兩人更是驚慌不已。
“饒命阿,我們真不知道他是突厥人,隻以為他是個平頭百姓,打劫要些錢财,誰知道他是個烈性子,反抗交手的時候摔倒在地,腦袋磕到石頭上沒了命。”
任由他們二人哭天喊地的叫嚷,商卓還是無動于衷,事關邊境安危,甯願錯殺,也不能放過一個。
沒一會兒,二人就被扒了精光,身上的東西全都被搜羅了出來,卻沒有關于突厥人的東西。
“他身上隻有兩串銅錢,還有一張畫的亂七八糟的紙,除此之外再沒旁的東西。”絡腮大漢解釋道。
“那張紙在哪裡?”
絡腮胡子大漢心虛道:
“我瞧着那東西不值錢,就….就随手撕碎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