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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戴着面紗回侯府,為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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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事後,林莫寒“神醫娘子”的名号愈加響亮了。

京城裡的達官貴人們本就注重保養,尤其是婦人和小姐們。

以往倘若她們身體抱恙,通常隻能找男大夫診治。男女大妨,看病時有諸多不便。但女醫甚少,醫術高超的女醫更是難尋。

因此,林莫寒一出現,就深受一衆貴婦人、小姐們的歡迎。自此以後,前來找林莫寒診治的人絡繹不絕。

帽兒胡同的小院門口,經常停着各府的豪華馬車,林莫寒天天忙得早出晚歸。

這日,林莫寒剛從東城看診回來,立春在院子裡淘米洗菜,準備做午飯。就在此時,大門外又有人扣門。

立春忙放下洗菜的木盆,在圍裙上随便擦了一把手,便忙去開門。

結果來人,是昭德侯府的一個管事。管事見到立春,拱手道:“在下是昭德侯府的管事,我們府裡的老夫人身子有些不适,想請林娘子前去診治一下。”

立春一聽對方是昭德侯府的,便忙跑回院子裡向林莫寒彙報。

“林娘子,是昭德侯府來人請您去看診。”立春激動地道。

“嗯,我知道了,你去告訴來人,我準備一下就出發。”林莫寒平靜地道。來京近一個月了,她一直在等着這一日的到來。

她找出了一個繡着牡丹花圖案的面紗,戴在了臉上,隻露出一雙美麗的鳳眼。

依舊是穿着一襲素色衣裙,頭上戴着帏帽,拎着藥箱,和立春一起上了昭德侯府的馬車。

立春在旁靜靜地觀察着她的舉動,暗想道:“林娘子,這是不想昭德侯府的人認出她來吧?她現下為何不肯認親呢?做侯府大小姐做好?就不必像目下這樣為了賺銀錢而辛苦奔波了。”

不過她又轉念一想,“林娘子那麼聰明,她這樣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馬車行駛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昭德侯府門前。

林莫寒下了馬車後,靜靜地站在高聳巍峨的侯門大門口,擡眸久久地凝視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大門,心裡五味雜陳。

立春默默地站她的身旁,内心不禁感歎:“這裡就是林娘子的家啊,林娘子本該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惜造化弄人啊。”

昭德侯府内,因記挂母親身體而提前散衙歸家的林懷謙,正匆匆地趕往林母白氏所住的院落。

“母親的頭風可好些了?有沒有請太醫?”一走進林母的卧房,林懷謙便焦急地詢問。林母白氏病歪歪的躺在榻上,一臉的憔悴。

聽到林懷謙的聲音,她緩緩地睜開雙目,用虛弱的聲音嗔怪道:“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這是老毛病了,不必挂心。你應該在衙門裡忙正事兒,誰又多嘴跑去告訴你的。”

白氏榻前坐着一位身穿繡金牡丹紋亮緞滾邊褙子,方圓臉杏核眼,神态端莊大方的中年婦人。

見林懷謙來了,她起身對着他行禮問安。然後轉頭看着林母,柔和地笑道:“母親身子不舒服,大哥自然是放心不下的。”

然後再轉身望着林懷謙道:“大哥,母親已經派人去請林娘子了,估計馬上就快到了。”

這位中年婦人,是林懷仁的妻子方氏。白氏總共生了兩位嫡子,林懷謙是老大,林懷仁是老二。

用世俗的眼光看,白氏的兩位親兒子一文一武,個個都很出色。林懷謙在讀書方面頗具天賦,雖然作為侯府嫡長子的他,有爵位可以繼承,不必苦讀博功名,但他依舊堅持考科舉,二十歲那年就考中了兩榜進士。

加之生得又豐神俊秀,年輕之時,在京城頗有才子之名。

林懷仁則是好武,且善用兵法。前幾年因平定南僵戰亂而被封為南安侯,受封後便分府另過。

但每逢初一十五或者白氏身體抱恙之時,方氏還是會來昭德侯府或是請安或是侍疾。

林懷謙的妻子楊氏病故後,他沒有再娶。現下府裡隻有三位姨娘,按照舊例,姨娘是沒有資格來白氏房裡的。

林懷謙憂心地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痛苦不堪的白氏,然後轉頭望着方氏道:“林娘子是何許人也?是女醫嗎?我怎沒有聽說過?還是請王太醫來比較穩妥一些。”

“之前每次犯這個毛病,不也是請的王太醫嘛,一直也沒有除根兒,這次我想着換個大夫試試,這是我的主意,你勿怪你弟媳。”白氏邊痛苦地按着太陽穴邊道。

坐在一旁的方氏則是不疾不徐地道:“大哥天天在衙門裡忙活,不知道這林娘子的大名也是有的。林娘子來京城也就才個把月,剛來之時治好了輔國公府陳老夫人的怪病,因此而揚名。

聽人說,從前年起,每逢夏日,陳老夫人的身上就會潰漬幾個窟窿,奇怪的是,一到立秋就好了。

去年也如此,今年自立夏以後亦如此,這可難倒了諸位太醫們。輔國公實在無法,前陣子在各街頭張貼求醫告示。

起初招來的幾位江湖郎中,在看了陳老夫人的病後,也是束手無策。最後還是被年齡最小的林娘子給治好了,陳老夫人很是欣喜,據說輔國公府給了林娘子一千兩銀子的診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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