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很樸素的卧室,放眼望去就是床、衣櫃、桌子、凳子、書櫃,桌子上的電腦是關閉狀态,平闆放在一旁,畫筆随意攤在各處,但最引人注意的還是占據牆面三分之一的一大塊展闆,上面用釘子釘着幾十張紙,紙上畫着風景,畫着人物背景,或者看似随手塗鴉的線條,看不出任何聯系。
遊澈在桌子上趴睡着,微微蹙着的眉頭彰示着他睡得并不安穩,放在桌子另一邊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動。
遊澈身形一震,迷茫地往有響動的地方看去,聲音有些沙啞,“喂?”
“遊..遊娃子,能來趟店裡嗎?麻煩你點事兒。”
遊澈的店裡是這一年新修的,因為新修,所以在村裡看着就特高級。最初村裡不少人說三道四,但都被苟靖的母親宋慧女士給怼了回去,遊澈也争氣,短短一年就将名氣打了出去,順便拉動了村裡的經濟發展。
倒是村裡人經常借他店裡二樓的房間會客,遊澈也不在意,還是宋慧女士找上門要了點“房費”。
宋慧女士原話:這是我家的房基地,用的是我幹兒子的房間,我收點傭金怎麼了!
村裡人理虧,就連村委會也沒話說,後來幹脆把二樓租了出去,明碼标價,一次一結。本來是想給遊澈的,但遊澈不要,這筆錢就落到了宋慧女士手上。有人要用二樓的時候,遊澈便不開潛水店,嫌麻煩。
遊澈剛過屋門口的拐角處,就看到不遠處的苟靖,對方也是一愣,“喲,去店裡?”
遊澈點點頭,朝苟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村長打電話讓我去一趟。”
“得,現在想到你了。”苟靖嘴角一撇,很是不樂意,“海口誇大了,圓不回來了。”
一路上苟靖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知遊澈,來的人是珠寶行業大亨的女兒,指明了要一枚海底珍珠,還拿出了圖。村裡李老二家覺得有戲,便說動了村長,召集了村裡的潛水好手下海撈珍珠。偏偏這姑娘是個識貨的,村裡人撈了一天,都沒撈到她滿意的珍珠,現在正在發脾氣,村長就指望着遊澈過去救場。
“有好事的時候想不到你,有事就讓你上。”苟靖随手扯下路邊的一株野草,叼在嘴裡,“這算盤珠子都快蹦我臉上了。”
遊澈沒應聲,在苟靖時不時幾句抱怨聲中,兩人來到了潛水店。
店面不大,店外放着幾張桌椅。因為二樓會出租,便修了一條直通二樓的木樓梯,兩人上了樓梯,拐過拐角,便看到了幾步外人高馬大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镖。
“嘿,真不怕熱。”苟靖小聲嘀咕一句,他們村雖然靠海,但溫度可不低,随處可見白色背心黑色短褲人字拖。
遊澈看着幾人額頭隐隐滲出的汗水,暗自感歎,這錢可真不好掙。但當他知曉他們的工資之後,隻能恨恨不平,萬惡的資本主義!
就在遊澈、苟靖各自腹诽時,村長一眼看到了兩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撲向門口:“狗...苟靖,遊澈!”
遊澈兩人被保镖領進門,屋内涼爽的空氣撲面而來。遊澈隻覺得自己渾身的細胞都在呼吸,他不動聲色地吸了一口氣,也将屋子裡的人看了一圈。
除了村長,就剩下李老二和他兒子縮在一旁的沙發裡,倒是不見他們的大主顧。村裡其餘的潛水好手,估計都已經回去了。
“哥,我都在這兒待了一天了,也沒見誰把它打撈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