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今年七歲出頭,身體素質一般,陳大發因她是女孩向來沒有好臉色,平時都是奶奶和林巧雲照顧她。
雖沒有餓過,但所吃的東西根本滿足不了孩子需要的營養成份,所以她又瘦又幹,看起來比秋禾福利院裡同齡的女孩還要小上一些。
為了強健體魄,這段時間秋禾除了找出去的路,還經常會在山上和河裡摘點果子或者抓些魚吃吃,總之隻要看上去無毒的,秋禾都塞進肚子裡了。
此時正值夜裡最黑的時刻,秋禾矮着身子,跳進了被村民稱為董老的院子裡。
董老的院子靠近河邊,位置比較偏,家中沒有糊牆,外面隻用籬笆圍成了一圈,裡面種了一些花草。
雖然離得有些遠,可村裡的孩子們很喜歡到這裡玩,董老也挺歡迎他們,有時間還會教他們寫字,不過僅限男孩。
秋禾盯上他是一個意外,前段時間下了兩天兩夜的暴雨,很多破敗的房屋被沖垮了,董老這個好看的小院也沒能幸免。暴雨停後的傍晚,有幾個男孩抓着一根三寸不到的骨頭到處亂打亂砸,秋禾分辨了一會兒,覺得這根骨頭有問題。
用一把野草莓,秋禾從幾個男孩口中問出骨頭的出處——董老種花的那一片地裡。
村子裡的人們很團結,但也不全是鋸嘴葫蘆,秋禾費了些時間,摸清了幾個老土匪的家裡情況,就是董老這裡沒怎麼來過。
按照正常邏輯,秋禾應該選擇之前了解過的人下手,可她又很想知道自己如果在夢裡死了,是會像過去那樣無限複活,還是别的什麼,于是抱着最壞的結果,秋禾來到了董老家。
夏季炎熱,靠近河邊的房子更是又悶又潮,所以大多數人會開門透透氣。董老不像村裡其他人蓋了好幾間房,他隻建了一棟小屋,門還被反鎖了,好在窗戶開了半扇,方便秋禾從窗口潛入。
房間裡沒有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秋禾能看見大緻的陳設,她猜測這裡應該是客廳,裡面還有個房間。
如她所想,秋禾很快發現了卧室的門,門沒有鎖,推門就可進入。秋禾沒有貿然進去,而是小心翼翼地将門推開一條縫。
裡面的房間點了蠟燭,秋禾能看到裡面放着兩個箱子和一套桌椅。董老似乎沒有睡,他斜對着門口坐在椅子上,桌子上的蠟燭已經燃了大半。
蠟燭的光一抖一抖,隐約照出他手上抓着的東西:一把土獵槍。
秋禾不知道董老這副模樣是在等誰,可她确定董老現在一定睡熟了。
推開門,秋禾大剌剌地走了進去,在走到董老面前時,他醒了。
還未看清來人,他擡起土槍就要射擊,秋禾早已預判董老的動作,她揮了揮堵住槍頭的手,提醒道:“别亂動,會炸膛哦。”
董老這才注意到眼前是個十歲不到的女娃娃,他認不出秋禾,可也知道是村裡的孩子,正要呵斥她的闖入,喉嚨處便感到一陣疼痛,低下頭一看,發現是一根樹枝。
董老反應還算快,意識到秋禾的目的後也不管會不會炸膛,直接開了槍,可如此關鍵的時候,扳機竟然卡住了,就在他驚訝的一秒鐘内,秋禾已經把另一根樹枝插進了他的右手裡,等董老發出低吼的時候,她又拔出氣管裡的樹枝,插進了他的左手背,接着抓住兩根還留了半截的樹枝,使出渾身力氣将他的兩隻手釘在了一起。
氣管的血在樹枝拔出後就噴了出來,秋禾發現血流得比想象中多,皺眉查看了一下,發現自己方才用力過大,把頸動脈紮破了。
覺察到自己低估了這具身體的力量,秋禾略微有些詫異,不過她很快收斂起表情,不再管因為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董老,打開了突兀擺在地上的兩個箱子。
第一個箱子裡的東西在秋禾的意料之内,有幾把老式手槍,還有一些金銀首飾,秋禾沒動其他的,隻拿走了所有子彈。
第二個箱子的東西就有些奇怪了,裡面放的是一些樂器,有笛子也有箫,還有兩面成人巴掌大的小鼓。
樂器很正常,可它們所用的材質不是秋禾所知道的任意一種,尤其是排箫,用的好像是某種大型動物的腿骨。
秋禾想到了一些可能,不過不等她細看,蠟燭已經燃盡,而屋外傳來了踩踏樹葉的響聲,秋禾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帶着子彈離開了現場。
忙了半個晚上,第一次用這具身體殺人的秋禾爬上床倒頭就睡,醒來時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大約是睡得久了,秋禾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吃過飯,她找到林巧雲詢問她村裡有沒有什麼動靜,林巧雲摸摸她汗濕的頭發,說沒有。
風平浪靜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夜裡,秋禾爬牆去了董老的家。
秋禾覺得今天村裡這麼安靜要麼是董老的屍體還沒被人發現,要麼就是有人故意瞞下來了。因此在來這裡之前,她已經做好看到腐爛屍體的準備,誰知進去以後什麼都沒看到,無論是屍體還是血迹,統統沒有,幹淨的像是沒人在這裡住過一樣,房間裡甚至還有肥皂留下的味道。
秋禾莫名有些不安,開始懷疑董老沒有死,但她很快就否認了這個想法。秋禾有十年的搏殺經驗,雖然多數時候以失敗告終,可面對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男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再者即使董老沒死,他又怎麼可能毫發無傷地消失,還把家裡打掃的幹幹淨淨?
按了按發疼的額角,秋禾決定不再此繼續糾纏,她從窗口跳出去,往之前踩點的另一家走去。
因為昨天董老流血太多搞得場面不太好看,秋禾這次采用的方式比較溫和。
這家老土匪有兩個老婆五個兒子,因為長得人高馬大,性格非常張狂,村中幾乎沒人敢惹他,不過此人有個愛好,非常喜歡喝酒,一天三頓,每頓都喝得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