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董樂道，“我高中同學告訴我的，不過涉及機密她也沒說太多，隻講了這些，還說被害人是個女的。”

“被害人家屬找到了嗎？”

“沒，尋屍啟示已經發布好些日子了，來認屍的有幾個，但DNA都對不上。”

“那她有沒有可能和我們一樣是孤兒？”

“有，但那也太慘了，”董樂聲音提高了一些，“都是孤兒，我們要是誰出事了，哪怕在月亮上老媽也會登月幫我們收屍的，可她到現在也沒人認領。”

“臭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呢，”進門的王阿姨聽到這話立刻開罵，“你今年春節還回不回來了？”

“不回，過年有活動，我要盯着服務器呢。”

“你都多久沒回來了，你們公司就你一個程序員啊。”

聽到這話，董樂想解釋點什麼，但王阿姨先開了口：“行吧，你以工作為重是好事，不過出門在外記得照顧好自己，别又進醫院了。”

董樂：“上次進醫院是因為吃壞了肚子，是商家的問題，不是我。”

“不管誰的問題你都給我照顧好自己，”王阿姨道，“行了，不說了，你去忙吧。”

說完也不等董樂告别，直接挂斷了電話。

“怎麼這麼生氣？”秋禾問。

“我前段時間從她主管那兒把她體檢報告要來了，大毛病沒有，小毛病纏身，脊椎、腰間盤、胃、脂肪肝……總之都是問題。你說她身邊也沒個人，我們又離得那麼遠，萬一真出事該怎麼辦？”

“那也沒辦法，”秋禾說，“你難道想讓她找個對象？”

“拉倒吧，我都不婚不育，還要她結婚生子？”王阿姨搖頭，“你們愛談不談，愛結不結，反正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言罷話題一轉：“那個兇手找到了嗎？”

“還沒。”

“不知道有多大仇，把人殺了不夠，還分屍了，”王阿姨歎了口氣，“上一次聽到這麼駭人的事件是幾十年前，沒想到現在監控那麼多，兇手居然這麼膽大。”

“也許是之前分的屍，最近剛抛出來，所以監控排查起來有一定的難度。”

王阿姨點點頭，繼而看向秋禾：“你好像對這個事情挺好奇的？”

“畢竟就在家邊上，所以有點在意，”秋禾道，“今晚吃什麼？”

“今天人不多，所以簡單炒了幾道菜，”王阿姨說着站起身，“我去大棚裡摘點蔥，你過半小時來吃飯。”

秋禾颔首，等王阿姨走遠後，她對着身邊兩道影子勾了勾手指：“今天能說幾個字了？”

左邊的影子晃晃悠悠地走到秋禾面前，鼓鼓囊囊地對她說了句什麼，秋禾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它讓自己救個人。

“你們不會說的是那個碎屍吧？”秋禾問，“她被分成很多塊了，别說我了，陸清安在也救不了啊。”

影子的智商不夠高，秋禾說完它就又沉默了。秋禾也不着急，給它倆倒了點磨牙小餅幹，又用杯子裝了點水放在矮凳上。

右邊的影子見狀，慢悠悠走上前開始咀嚼。

小右快吃完的時候，小左忽然走到了書架旁，秋禾不明所以地跟過去，發現它好像要自己拿本書。

“要哪個？字典？行。”

折騰了好半天，秋禾終于知道它倆要自己救誰了：顧一一。

一個好記又随便的名字。

秋禾在找人方面沒經驗，所以她請董樂幫忙聯系了她那位高中同學，将顧一一可能是那具碎屍的消息傳達了過去。

沒多久秋禾接到了對方的電話，女警沒有問秋禾從哪裡得到的消息，隻是告訴她顧一一還活着，并且曾多次來派出所尋找她失蹤的男友。

秋禾眉頭一蹙：“什麼意思？她男友被抓了？”

“她的情況比較複雜，”對面道，“我知道你是董樂的妹妹，想問問你懂手語嗎？”

秋禾不懂，但姜春、姜夏兩姐妹的學校有手語老師，因此吃過飯後秋禾立刻開着貨車去學校接人，接着馬不停蹄地把人送去了刑偵大隊。

接待她們的女警姓冉，去見顧一一之前她大緻告知了二人她的情況。

顧一一，母親早逝，兒時因病失聰，由于當時年齡太小，所以長大後不會說話。初中時父親不慎将滾燙的油鍋扔到她的身上，導緻大面積燙傷。而時年二十六歲的她，談了一年多的男友失蹤十幾天了，如今還不知道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