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商量完事情回去時推拿和解體的比試已經結束了,年紀最小的學生手裡的兔子醒得最快,她特别高興,正要抱給邵醫師看,就見小兔子大口喘起了粗氣,沒多會兒吐出一口血,頭一垂,沒了聲息。
小丫頭吓得四肢僵硬,眼淚水蓄滿了眼眶,她求救似的望向老師。邵醫師對她招招手,接着拿出銀針,也就三針,小兔子再次跳了起來,但狀态看起來還是不太好,被醫館的人抱走了。
“你輸了,”邵醫師對小丫頭道,“下去領罰吧。”
小丫頭點點頭,抹着眼淚去了後院。
“你還搞體罰?”秋禾問。
邵醫師搖搖頭:“就是喂點不緻命的毒讓她解,解完了就能出來。”
秋禾挺驚訝,想替小孩說兩句,又反應過來邵醫師不可能真把自己的學生整死了,是以閉上了嘴。
松城的年夜飯是全城人一起吃的,城中主路擺了一條街的流水席,每家每戶都帶了至少一道菜。秋禾好久沒像今天這麼熱鬧了,她挺想和大家一起吃的,可考慮到自己的病,秋禾最後隻吃了竹葉府裡準備的食物。
大年初一那天,秋禾将承諾的秘籍和金錠給了昨日每項比試中的第一名,随後告訴大家,往後每年除夕都會舉辦這麼一回比試,努力就有回報,每個人都有機會。
回金水嶺的路上,蓮娘将自己的計策交給了秋禾。隔日,核桃送來了焱城的情報。
焱城除夕夜也沒有停止挖礦,但僅限于百姓,礦山除了留了幾個看守,其餘人都到城裡吃香喝辣的去了。
也許是受夠了長久地壓迫,也許是周圍的守衛沒之前多了給了他們可趁之機。寅時最困的時候,挖礦的那群人先用鎬和鍬殺了看守,接着又沖到了叛軍“皇宮”,想在他們酒足飯飽時一舉拿下“周帝”。
但皇宮的守衛有不少,沒幾下工夫這幫礦工便被抓獲,可周帝隻殺了帶頭的兩個人,而後詢問這群反抗的礦工需要什麼,隻要他們提,自己都會滿足。
起初礦工們并不相信,直到一個年紀比較小的男孩說他想吃雞,沒多久一隻雞就送到他的手上。
看見男孩狼吞虎咽的模樣,其餘人無不羨慕到流口水,接下來要吃要喝的聲音此起彼伏。周帝仰天大笑,随即喚人開了宴席,請這幫要殺自己的人吃了一天一夜。
秋禾:“然後呢?”
“這群人吃飽喝足了以後周帝問他們還要什麼,他們說:要女人,”核桃臉色異常難看,“周帝把他的皇後送出去了,說自己讓這群人挖礦都是為了皇後,沒曾想會造成今日的勞民傷财的後果,如今他知道百姓的不易,決定讓皇後贖罪。那幫人聽後也不管周帝說的是真是假,把所有怒氣盡數發洩在皇後身上,當衆把她……”
蓮娘氣得渾身發抖,她不知問自己還是問别人:“為何男人的錯都是女人的問題!?為何無論什麼樣的男人都隻敢對女人下手!?”
聽到這兩個問題的秋禾臉陰沉得吓人,她看向核桃:“你的人回來了嗎?”
“回來了兩個,還有四個沒回來,兩個留在焱城接應,另外兩個去垚城打探消息了。”
秋禾颔了颔首看向蓮娘:“苦夏和邵醫師的毒制得如何了?”
“才兩天,怕是沒那麼快。”
“那不等了,”秋禾對浮萍道,“金水嶺除了留三百人看守,其餘人都跟我走,另外通知松城點齊一千兵馬,我們去焱城。”
然而就在金水嶺和松城召集人的時刻,核桃的探子又送來一道密報,說是周帝為了安撫暴動的礦工,告知他們城中的女人雖然都是他的,但他願意和所有人分享。現下焱城的女人們人人自危,為了不被抓走,有一些女人聚在一起反抗,可用處不大,畢竟周帝已經将她們送出去了。
在秋禾帶人整裝出發的時候,焱城大亂了。周帝的幕僚不懂他為何這麼做,之前他們商量過,對待焱城這幫烏合之卒根本用不着恩威并施這一套,隻要殺幾個人再吓一吓他們就會聽之任之。
這次這幫人雖然沖到了皇宮,但也及時控制住了,何必做到這種程度?
“你不覺得很有趣麼?”周帝居高臨下俯視着下面一男子扒掉了女人的衣衫,繼而笑着對幕僚道,“我早就想這麼鬧一鬧了,丞相那老東西答應讓我做皇帝,結果把我送到個這麼鳥不拉屎、又苦又累的地方為他挖礦,我再不發火,他真把我當軟柿子捏了!”
幕僚聞言隻覺得這位皇帝心智不全,早前明明已經解決了這群人,可偏偏意氣用事讓城中亂成這樣,如此一來不論是當下還是丞相那兒都很難收尾,說不定用不着幾天這“皇帝”就會自取滅亡了。
思及此,幕僚決定找個時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隻是他剛有這個念頭,秋禾等人便殺到了。
焱城的亂象幾乎所有男人都參與其中,因而城門守衛極其薄弱。秋禾帶人沖進去時首先聞到了一股難聞的腥臭,接着便看到了路邊的男人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