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太過真實,佘玉受不了了,在女孩吃到他的大腿根的時候,他揮起了刀,隻是拿刀的那隻手像是有千斤重,根本動不了。他轉頭去看,發現手腕正被一個隻剩下頭和脊柱的人啃食,那人啃食的速度沒有女孩那麼快,不過由于沒有消化器官,吃下的血肉都順着喉嚨掉到了地上。
一團又一團,看着極度的惡心。
佘玉有些懵,有一瞬間他覺得疼痛似乎沒那麼厲害了,他盯着那顆頭的同時,女兒已經吃到了他的胸口,她挖出了父親那顆鮮紅、跳動的心髒,張開血盆大口,将它整個吞進了肚子裡。
劇痛襲來,佘玉大叫出聲,同一時刻,他發現那顆頭是自己的母親——當初自己煮了她,但實在不敢吃頭,于是從肚子開始吃,最後吃了好幾天,隻剩下了頭和那根脊柱。
失去意識前,佘玉猛地想起來自己并沒有吃女兒,明知道自己會死,他仍然在求生意識的引導下大喊道:“妮兒!吃你的不是我啊!”
女孩黑黝黝的瞳仁看了他一會兒,接着歪了歪頭:“爸爸……”
“對,我是你的爸爸,我是你的爸爸啊!”佘玉此時隻剩下腦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成這樣還會有意識,隻能哄着女兒道,“妮兒,爸爸沒有吃你對不對?你……”
“爸爸!”
女孩咧開嘴,笑了,随後她四肢伏地爬到佘玉的頭邊,沒有任何猶豫地将他的腦袋啃了。
佘玉沒說錯,他的确沒有吃女兒,不過他易子而食,用自己十多斤的女兒換了幾塊肉。肉是什麼肉他不清楚,女兒會被那些人怎麼對待他也不關心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要活下去就不能在乎那麼多。
感受着自己頭骨被牙齒一點點嚼碎的絕望,佘玉沒了知覺,再次清醒,他發現自己完好無損躺在草叢裡。
起身低咒了那兩個不人不鬼的東西,佘玉打算想辦法離開,可在他站立之後,發現自己竟然大着肚子,而他的四肢非常瘦小,像是……女人。
反應過來的佘玉有些怕了,他四處尋找,終于在兩百米的位置找到一處水窪,迫不及待湊過去看,發現臉還是那張臉,但其餘地方沒有一處像自己。
正發愣的時候,有人從後面抓住了他的頭發,佘玉想掏刀,這才驚覺自己隻穿着一件破裙子,而裙子很眼熟,是他妻子的。
佘玉終于明白怎麼一回事了,他拼命掙紮,但沒有用,對方力氣很大,并不是他能抵抗的,佘玉直接被扛回了那個草叢,接着又被男人扔在了地上,他正要逃跑,那男人一腳踢了過來,肚子着地的佘玉感覺到一陣尖銳的疼痛,繼而發現自己下身流血了。
抓他回來的那個男人也看見了,他不滿地皺起眉,一巴掌扇在了佘玉的臉上:“你男人說你好生養,是頭合适的母豬,現在輕輕一推就流産,我還有什麼養你的必要?”
佘玉的牙被打掉了兩顆,他目露驚恐地盯着逐漸向自己靠近的男人:“你要做什麼?”
男人沒有說話,把他推倒後直接掰開了他的腿,接着伸手找到那個洞,直接把肚子裡已經成型的胎兒拽了出來,簡單掂了掂重量,男人将胎兒扔到一邊,接着打量了一下佘玉,決定不再留他。
佘玉又疼又驚又懼,被男人掏内髒的時候他忽然認識到自己經曆的這一切都是妻子經曆的一切:女兒被他交換了肉以後他的妻子就瘋了,每日都會不停追打佘玉,讓他把女兒還回來。
佘玉本把她當作儲備糧,如今這樣肯定是留不得了,最終将妻子賣了一個好價錢。
女人在末世是個稀罕物,因為她們不僅可以供人發洩,還能生産。雖然懷胎十月很久,可并不是一定要等到生下來才能動手,隻要胎兒成型就能食用,可以“掏果”了。如果母體因此受傷或死亡,那就證明母體并不适合在這個末世生存,可以連帶着胎兒一起吃了。
佘玉留着最後才動妻子便是這個原因,女兒沒了他還會有兒子,隻要有女人,就不怕沒有後代,可如今這個女人不受他控制,他隻能将她的價值發揮最大化。于是,佘玉以半具人肉的價格把妻子賣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當初那男人看妻子瘦骨嶙峋并不想花那麼多肉買,是佘玉極力推薦她的生育能力才說服對方的。
想到自己造的孽如今一比一還了回來,佘玉淚流滿面。他哭是因為後悔,不過不是後悔賣妻女、吃母親,而是後悔不該為了錢參加這次的生存遊戲。
發現被自己掏出胞宮的佘玉還沒有死,男人突然來了興緻,他撕開佘玉身上的破裙子,接着跨了上去。
十幾分鐘過去,幾聲低吼之後,男人松開了身下血糊糊的人,扒拉了一下褲子,他站起來踢了一腳軟綿綿不知何時沒了氣息的佘玉。啐了一口,男人往樹林裡走,他打算撿點柴,把這死掉的一大一小煮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