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正要擡步追，四周倏地變了個模樣，隻剩下一片空白。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有人靠近，可環顧一圈什麼都沒看到，意識到什麼的秋禾果斷向後伸出手，溯見被發現了，勾着唇角飄了起來。

溯似乎很愛白色，她身着白裙，皮膚也是透着病态的白，整個身形幾乎和眼前的空白融為了一體。

盯着她臉上僅剩的紅唇，秋禾道：“你是誰？”

“我是溯，”溯道，“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對你印象很深。秋禾，很高興見到你。”

“不，我認識你，”秋禾看着她，“我一直在找你。”

溯笑了：“是嗎？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所經曆的一切是不是和你有關？”

“是也不是，”溯道，“是，你的眼睛是我的眼睛；不是，我的眼睛并非自願給你。”

秋禾聞言立刻提高警惕，發現她的異常，溯又笑了：“你放心，眼睛在你那兒的用處比在我這兒更大，所以我暫時不會把它們挖出來。”

“暫時？”

“沒錯，一旦你做出錯誤的選擇，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人取眼，不過目前，我很滿意。”

秋禾弄不懂溯的意思，但能感覺到自己内心深處對她沒有什麼負面情緒，甚至還挺親昵。

“我來自上古，可以控制時間和空間。”溯忽地道，“我本可在人類掌握世間的時候消散于天地，可幾十萬年後的新人類将我從上古帶到這裡，要求我配合他們進行測試。秋禾，你就是被測試的其中一個人。”

秋禾一怔，她張了張嘴，但最後什麼都沒說，選擇沉默。

“我作為上古神，眼睛能看透萬物，口舌可言出法随，鼻子嗅聞生死，耳朵聽盡心聲。秋禾，你用我的眼睛隻能看到鬼魂是受到了限制，如若完全解開，這雙眼睛能給你帶來很多意想不到的體驗，你願意嗎？”

“我不願意，”秋禾拒絕得幹脆，“現在單單能看見鬼就讓我很頭疼了，還更多意想不到的體驗，算了吧，我就是個普通人，做不了那麼多。”

“那你完全适應随時随地見到鬼了？”

“适應不了，但不讨厭，”秋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實一開始是讨厭的，不過後面發現能改變她們的命運就不……”

說到一半，秋禾猛然反應過來：“你可以控制時間和空間，豈不是她們命運都是你改變的？”

“秋禾，”溯輕聲叫了聲她的名字，“你真的不錯，很不錯，不枉我費勁心思放下别人先來找你。”

秋禾愣了愣，意識了一件事：“你的口舌如今在你這兒，其餘的……”

“眼睛在你那裡，鼻子和耳朵在另外兩個人身上，”溯道，“得到我口舌的那個人犯了無法原諒的大錯，我把他弄廢了，把口舌挖了出來。你見過他，大山裡的那座土地廟。”

聽到提示的秋禾隐隐約約想起一些，不過沒和那人有過太多交集，如今隻剩下點模糊的印象。

“他做了什麼？”秋禾問。

“我挖出去的五官都受了限制，口舌做不到言出法随但說中的幾率也有七八成，那人起初利用我的口舌招搖撞騙，後面開始為虎作伥，欲壑難填後想要稱王稱霸……”溯說着一頓，“我記得你是不是也對驚蟄說過類似的話，想要稱霸世界？”

秋禾有些尴尬：“那個，我開個玩笑，反正她也沒答應我。”

“如果可以做到呢？”溯陡然靠近，“秋禾，如果我給你一個稱霸世界的機會，你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