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受傷的女人已經昏了過去,錢柔護住她的頭,問長澤:“你确定要在這時候問我問題嗎?”
趕在長澤開口前,她又道:“放心,我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
長澤沉默了,這時秋禾說:“把沈希叫醒,這事兒我們不能出面,不然明天那些人問起來沈希回答不了。”
“那把女人搬到外面,”長澤道,“叫醒沈希,讓她發現女人帶她去醫院。”
說罷,秋禾已經行動,她将錢柔包紮的紗布扯開,接着把女人抱了出去。幾分鐘後沈希悠悠轉醒,醒來的她撐着胳膊坐了起來,繼而看向窗外。
這時門口一陣低吟聲傳來,沈希立刻出門查看,看到地上蜷縮的女人時一怔,繼而反應過來,給大公子打了個電話,告知他眼前的情況。
明白是自己弟弟做的,大公子扶額問:“死了嗎?”
“沒有。”
“傷勢如何?嚴重嗎?”
短短一句話已經讓沈希猜到他的意圖:“不算嚴重。”
“送醫院吧,如果她醒了,希望你能處理好,别将這件事擴大。”
“好的,我明白。”
挂斷電話,沈希帶人去了醫院,路上她收到了大公子的信息,大約了解了這個陌生女人出現在蘇家的前因後果。
經過檢查,女人身上都是挫傷和擦傷,嚴重的是腦震蕩,送醫院的路上就吐個不停,到醫院後醒了幾分鐘,但意識渙散,說不清自己的身份信息,最後是沈希找到她的手機聯系了一個備注名是媽媽的人,在得知自己人出事後那人罵罵咧咧,不過還是在半小時之内到了。
一看到沈希,那人差勁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不過語氣依舊很沖,非要問清楚情況。沈希如實相告,這位和女人年紀相仿的“媽媽”知道自己無法和蘇家抗衡,于是收斂了跋扈的模樣,準備要錢。
沈希看到她的架勢就明白她想做什麼,于是在她開口之前,沈希已經将價格調整到她無法想象的高度。女人似乎看出沈希身後的老闆财大氣粗,躍躍欲試地想要多要一些,不過她思索了片刻後,最終沒有開口。
“你是蘇家的管家對吧?”在沈希離開時,女人道,“你們蘇家有幾個管家?”
沈希:“隻有我。”
“不對吧,”女人奇怪,“對方聯系我的時候說要個四十多歲、穿職業裝最好是管家衣服的女人,你看起來最多二十出頭。”
沈希沒有在意這番話,她盯着對方看了一會兒:“還有别的事嗎?”
女人一怔,繼而搖頭:“沒有了。”
沈希正要走,女人猶豫着提醒道:“如果你們那兒有個四十多歲的管家,那還是注意一下吧,蘇家的水挺深,要不是我們由不得自己做主,也不會幹這行。”
沈希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她邁開步子,向着醫院外走去。
蘇家的水有多深?作為擦屁股的走狗、鷹犬、幫兇的沈希自然清楚。
可她能做什麼呢?自己的命運都由不得她做主,又怎麼去為别人做什麼?
今天是個安靜的夜晚,也許是大公子知道沈希去處理弟弟的爛攤子通知其餘人不要打擾她,這晚的對講機一夜未響。可沈希睡得并不好,因為長澤聽見了她的哭聲,而按照長澤對自己能力的了解,所有的幻聽都基于死者已逝的基礎上,長澤已經不止一次聽見沈希的哭聲,那她本人到底是死了還是怎樣。
想到這兒,長澤忽然反應過來這是場遊戲,沈希不過是玩家的載具,她本就不算人,何來死生之分。
可……沈希是這場遊戲的主角,甚至可以說她們就是沈希,自己可以如此不在意她的生死嗎?那倘若她死了,四個玩家會有怎樣的結局?
這場遊戲到此刻都沒有給出具體的通關标準,到底是規避沈希的死亡結局還是找出殺害沈希的兇手?沈希的人設是什麼?她在蘇家到底扮演了一個怎樣的形象?
長澤越想越頭疼,她手頭的信息太少,如今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竄,而其餘三人:秋禾和錢柔各有心思,不受控制。另一個存在感太低,一有事情幫不了忙反而會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