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
邵院長拿主意:“先不放繩,把紙條送下去就行。”
保科長的科員拿出空了的口香糖小鐵盒:“裝這裡面扔下去,保證不會被風吹走。”
趙鴻把紙條折好,塞進綠色印花的小鐵盒裡,隻覺得做工精巧、花紋美麗、還耐摔耐磨,每天都會被飛來醫館的物件驚訝到。
小鐵盒在衆人注視下扔出去。
……
“甯侍郎,有什麼掉下來!”眼尖的人立刻看到。
沙土飛旋的地面,綠色印花小鐵盒格外惹人注目。
甯侍郎親自撿起來,隻覺得沒什麼重量但又出奇地精巧,翻來覆去地看時,小盒輕響,原來裡面有紙條?!
急忙拿出紙條後,甯侍郎看到趙鴻的回複,激動不已,飛來醫館會放繩具和擔架下來,不用攀爬,隻要躺在上面就能上去,而且隻讓自己一個人上去?!
“來人,更衣!”甯侍郎到底是禮部官員,對儀容依表、衣飾服裝非常重視,盡管水囊的水有限,但代表大鄲進飛來醫館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半點不能馬虎。
甯家管事和家仆圍着甯侍郎一通整理,終于在擔架放下來的同時,把家主打扮得極為光鮮,送了上去。
甯侍郎小心地躺在擔架上,在離地的瞬間,緊張得連嘴都不敢張,生怕一張嘴心就蹦出去。
但上升速度比較平穩,擔架兩旁還有護欄,對甯侍郎來說,這可比爬繩索要體面十倍!
然而,在甯侍郎的視線與飛來醫館的柏油路面持平時,最先看到是路兩旁的蔭蔭綠樹、灌木叢和綻放的薔薇花,還有幾隻鳥兒掠過。
天爺啊!
方沙城缺水到處都是黃土沙塵,綠意盎然的飛來醫館卻鳥語花香,這哪裡是醫館?分明是座“空中花園”!
然而,甯侍郎的震撼遠不止于此,滿眼都新奇,尤其是看到與自己一樣蓄發蓄須的十三皇子趙鴻,以及他身後那麼多笑得自然、眼中有光的飛來人。
久經考驗的神經,實在受不了這麼多強烈的沖擊,甯侍郎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噗!”供應科全員都傻了,我們是什麼兇神惡煞的全員惡人嗎?就這麼吓得暈過去了?
魏璋眼神有深意地再次打量趙鴻:“你是不是和他有過節?”很明顯,這位大鄲官員兩次暈倒,都和趙鴻有關。
趙鴻連連擺手:“我不是,我沒有!我也是第一次見他!”
供應科保科長把擔架從繩索上拆下來,和科員一起拉高擔架:“邵院長,就這樣送去急診?”
邵院長多年前是神經外科主任,迅速探了鼻息、心跳和頸動脈搏動:“不是休克,送過去就行。”
“是,院長!”供應科推着擔架飛快走向急診,趙鴻緊随其後。
邵院長拿起對講機通知急診:“大鄲的禮部侍郎太激動暈過去了,現在正在去搶救大廳的路上。”
“急診收到。”
金老等邵院長摁了對講機,打趣道:“如果我們不按要求搬醫院,晉王秦王震怒,派軍隊來怎麼辦?”
邵院長當場噎了一下,随後從口袋裡掏出《飛來醫館人才目錄》:“我們醫院人才濟濟,化學專業就有好幾個,到時候讓大鄲人瞧瞧什麼叫知識就是力量!”
魏璋和金老相視一笑,邵院長威武!
“走吧,我們回去。”邵院長迎着陽光,大步向前,身後跟着一大群人。
第一次,醫院讓人有家的感覺。
……
事實上,甯侍郎的暈倒來得快去得也快,擔架車剛進急診大廳,人就醒了,看着陽光透過琉璃窗和琉璃門,以及映入眼簾的一切,又暈了過去。
“哎,哎,哎!”保科長急了,這算怎麼回事?激動就激動嘛,怎麼老暈呢?怪吓人的!
趙鴻也急,禮部侍郎上飛來醫館代表大鄲顔面,這老暈老暈的,可如何與邵院長金老商榷事宜?這不成了笑話嗎?
所以當邵院長走進急診大廳時,趙鴻趕緊解釋:“邵院長,大鄲官員身體強壯的多,像禮部侍郎這樣老是暈的,實在不多。”
邵院長微一皺眉:“幾次了?”
趙鴻算了一下:“六次了。”
邵院長沉默片刻:“保科長,走,送他去影像科拍個片。”
“好咧!”保長科和科員調轉推車方向,向影像科走去。